能让你把弟弟往床上按。
第二章
陶宋这话是压根儿没顾着两人之间的窗户纸,扯得彻底。
他静静审视着盛赞,看他完美的表情开始显露出慌张,嘴巴却仍旧朝外拨着恶珠:“你一直抓着我,摁着我,我胳膊上都是你抓出来的印子,要是再深一点,估计都能淌出血来。”
瞥见盛赞的手在拐杖上撑开又缩紧,陶宋又说:“那晚妈不是让你去见齐家的小姐吗,一回来就对我发脾气,她欺负你了,还是谁逼你做什麽了?”
哪可能呢,盛赞自小瞩目,众人求着供着还赶不及,谁敢让他不顺心一下。
可盛赞一对上陶宋就嘴笨,以往他都不必多说,陶宋自然就会理解,他们之间是不需要解释和理由的。可这回受害方是陶宋,加害方却是他盛赞,如若没有辩解,照这趋势,盛赞该被记恨一阵子,他不要,是以只好干巴巴解释说:“对不起,我不知道……”
不知道为什麽自己会浑身发热、失去理智,也不知道为什麽一觉醒来身边没人,床单上却都是红艳艳的血迹,枕头边还遗落了陶宋的衬衣,此时陶宋的电话已经无法接通,酒店行李也收拾一空。
盛赞敏感察觉这件事不是陶宋一语就能包庇自己的类别,因此在独奏会结束,盛母哄他换衣赴宴时,他逼小高给自己订了最快的机票,马不停蹄地回了国,又一刻不停地直奔一中,却没想到陶宋的态度已然这麽冷酷。
盛赞生性淡漠,因为自小学琴而不得已荒废学业,交际能力低下,和外界沟通的唯一渠道便是陶宋,他的喜怒哀乐几乎全由弟弟支配。他们亲密无间,同吃共寝,可以说他站在高山悬崖边,如果陶宋一松手,他就会顺势跌下去,尸骨无存。
盛赞绞尽脑汁回想那晚的异常,可他想不出任何,只记得自己和齐家小姐见面后回房,那时陶宋洗完澡,穿着睡衣站在阳台上看夜景,他喝口水,拿着陶宋递给自己的衣服去洗漱,等出浴室,之后的记忆便全数归零了。
回忆失败,他沮丧地试图去握陶宋的手,原本不抱希望,可没想到捉得极其顺利。
一看,陶宋那幅拒他于千里之外的神情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纵容,他叹了口气:“算了,我们就当是次意外,什麽都没发生过。”
盛赞愣住,直觉告诉他陶宋的内心并没有说得那样轻松,他甚至看见他一瞬间微微下撇的嘴角,这是他一贯受了委屈时会露出的微表情。
盛赞欲言又止。
陶宋给他拢好外套,语气恢复以往的从容和亲昵:“我还要去督班,等会还得去查寝,估计还要一会儿。外边冷,你去车上等我。车库上次去过,还记得吧?”说着从口袋里拿出车钥匙递来。
盛赞没伸手,陶宋无奈笑了,把他的手托起展平,像哄孩子似的说:“别多想了,什麽都没发生过。你去车里等,别在这儿,听到没有?”
话音刚落,湖边围墙角突然传来一阵响动。
陶宋:“谁?”
边走去,边回头示意盛赞去车上。
他开了手电筒一看,三个穿着校服的男生提着一堆东西,刚从围墙外翻进来,一个还骑在围墙上,四人对视,寂静几秒后,围墙底下两个扭头就跑,手里还倔强地守着那几盒外卖。
两人跑得火急火燎,猛冲了几百米,回头一看,傻眼了,陶宋根本没追上来。
陶宋自然还留在原地,开着手机对仍然骑在围墙上的男生拍了两张,过后笑眯眯说:“能下来吗,要不要我接着你?”
男生:“……”
下周一的出Cao点名没跑了。
陶宋送逃晚自习的男生回教室,出围墙根儿时,他不知有意无意的,没去看湖边长椅,一步一脚走得干脆。
待他再回三班,先前嘱咐的男生如愿没让他看到一张扣分单,再过了十分钟,下课铃便响了。
陶宋守着时间在学生洗漱完后查寝,一群男生在寝室鬼哭狼嚎,还有光明正大握着手机到处乱窜的。他走过三班的寝室门口,被一把拖进去,瞧见一寝室的人围着一只平放的行李箱玩三国杀。
他不喝止,反倒抱着手在一边观战,一群男孩想着天冷就不洗澡不洗衣服,有个连外套都没脱就趴在人群中间玩得起劲。陶宋瞧得也乐呵呵的。
不过他只看了一会儿就出去了,到熄灯他还多留了一会儿,尤其在三班门口,隐约听见里边还有叫好声,他敲敲门,原来就是提醒的,没成想一群小傻帽儿把门给打开了,拎出一两个脑袋问:“宋宋,你今晚怎麽还不走啊?都快四十分了。”
陶宋对着露出来的脑袋一个个敲,压低声音道:“快去睡觉,再玩我把东西全收了。”
嬉笑几句门关上,陶宋再走一圈下楼,签过到,和宿管员招呼一声便走了。
江南的秋冬shi冷,夜间更是直钻骨缝,陶宋裹着外套往车库去,学校空荡荡一片,显得他一辆大众边立着的人影格外孤独。
陶宋上前摸他脸颊,再摸手,都是冷冰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