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高管认识他,甚至有不少人不知道还有个人居于幕后。
方扬是禇风的助理,工作中必不可免知道有这样一个人,但也只是在营业执照上的法定代表人一栏看到过一个名字。
方扬手中的名片上,此人的职衔是某集团公司首席运营官(COO),此集团公司在上下游产业都有涉猎,因主营项目房地产开发闻名遐迩,规模相当庞大,可谓有钱有名还有势。
这么大一家公司的COO为何投资一家芝麻绿豆大小的公司?他与禇风什么关系?这些必定由不得方扬关心,方扬应该关心的是他为什么突然找上她?
他没给方扬询问的机会。让方扬看过名片后,他说:“先吃饭。”随之招来服务员照菜单上贵的点了一桌。
方扬以为他是肚子饿了,但他的吃相不疾不徐,完全不像饿着肚子的人。方扬以为跟一个这样的大人物同桌吃饭会有压迫感,但他的言谈举止从容且有风度,与他在一起,就像是与一位德高望重但平易近人的老师在一起。
让方扬觉得非常舒服,像是躺在软绵绵的懒人沙发上,四肢百骸都得到了充分的放松,但又不敢放肆,还得时刻提醒自己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不得鲁莽造次。
同样是吃虾,方扬的吃相在他比在彭疏逸面前斯文得多,充分说明了女人变汉子还是淑女要看与什么人在一起。
“吃饱了吗?”王壤问道。
方扬一脸餍足的笑笑说:“饱了。”若在平时她绝对还能再吃一碗,但在他面前完全感觉不到饿,这大约就是秀色可餐。
既然吃饱了,那就该谈正事了。王壤将她招至沙发旁,让她在多人沙发坐下,而他气场全开的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犹如古代帝王。
若一个人本来就是这样的人,他做这样的人会做的事,便不会有人觉得奇怪。
王壤不是个爱讲废话的人,他力求言简意赅直通要点。他这样做不为装酷,若有人同时管理几家公司,肩抗上万口人的生计,会明白说话有多费力。
他指了指茶几上的纸盒子,示意方扬打开。方扬打开,看到里面是个微型摄像头,不明所以。
“帮我把它装在禇风的办公室里,维护它的性能,有与彭疏逸相关的情况及时向我通报。”
方扬受惊愣住。
什么样的人会偷偷在别人的领地装摄像头?方扬联想到的是嗜好偷窥美女领居洗澡的猥琐男房东。
这比陆海辰一夜之间从商界Jing英沦落成搬砖工人更令方扬震惊,这个人仅用短短半个小时就从天使堕落成了魔鬼,仿佛什么理想中人、完美化身都是假象,之前对他产生的好感是自欺欺人。
好坏颠倒,善恶交替,人心堕落比身份沦陷更迅速,快的惊人。
抑或这才是他的本来面目。
方扬很想问问他与禇风到底是什么关系?是反对禇风与彭疏逸两个男人在一起的亲戚或朋友,还是维护自己权益的恋人或老公?
方扬很想八卦,但这件事非比寻常,不管答案是什么,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做这种事是不道德的,若录下的视频使用不当还会犯法。
方扬说出自己的顾虑,王壤回道:“讨论是否违背道德和违法犯罪没有意义。你只要明白,被声讨和批判是有前提条件的,懂我的意思吗?”
意思是若是没被发现,就不会被追责。方扬想了好一会儿才想到。
“可是……我不明白,您为什么要这么做?”
“重要吗?”他往沙发背上一靠,姿势泰然、神情自得,是一种无声的嘲笑。
重要吗?对方扬来说只需考虑帮或不帮他,至于其它事,知道了又有什么意义?能让以服从老板为天职的她,在屈服于这个她真正的老板的不可抗力时良心会好过一点?
方扬正在挣扎,他接着说:“我肯定的告诉你,我这样做不为伤害禇风,无须牵扯到道德,在法律层面,我清楚自己的能力能解决其带来的后果,完全不担心。至于你,你清楚拒绝我的后果吗?”
方扬再次怔愣住,这次是因为害怕。
“我之所以找你做这件事,是因为不想被禇风知道,可若是你拒绝了我,”他淡淡一笑说:“我还能让你出现在他面前吗?”
他会做什么?能做什么?有多大能量?连解决律法争端都能说成是小菜一碟,还有什么不能做、不敢做?
这个人是真正的魔鬼呀!方扬不禁全身发冷,打起了战栗。
“这是个自私自利的社会,不为自己打算的人没有出路。”他云淡风轻的说:“我保证,你若不帮我,我绝不会对你手下留情,你肯若帮我,我也一定不会亏待你。”
彭疏逸打架惊动了警察,禇风作为起因和人证被一同请去了派出所。经过警察的不懈努力,那个壮汉勉为其难答应和解,彭疏逸支付给了他一大笔钱做补偿。
辱骂人的人变成了受害者,被打得遍体鳞伤用钱就可以补偿,那么天理昭然、人命无价该作何解释呢?世间事就是这样玄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