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株草,你可以信手要回,根本无需这样大动干戈吗?”
慕天翊稳稳的托着花容的脑袋将人放在地上,脱去外衫盖住人的面容。
花容死了。死的突然。明明是有人死了,慕天翊还是那种波澜不惊的模样。
一个冲动到嗜血,一个冷静到死沉。
叶魁似乎很容易就被人的这种理智带动,被那种冷意安抚。
“东西是我的”
慕天翊朝他靠近,微微扬起下颚,白皙脖颈上微微显出的骨头的轮廓都显得玲珑。就像是邀请。
叶魁不自觉的伸手扼住人的脖颈,但是没有用力,轻柔的像抓一片羽毛。
他的神情由嗜血变得有些许轻微的恍惚。
“你看,我的命在你手里。你不必担心失去什么,也不必暴躁。”
清冷的声音娓娓的像是安抚。
原本被毒素诱的有几分失去神志的叶魁眼中慢慢清醒了些许。
不必担心失去什么。
曾几何时,好像有人和他说过。
大抵是没有母亲的缘故,他时常患得患失。
年幼最严重的一段时间,甚至不允许对他好的二哥朝别人哪怕微微扬一下嘴角。
那是他的哥哥,只能对他笑。
侍妾自然也是极宠他,常常罚叶知命抄经书。
叶魁无法理解,为什么叶知命可以对他有那般包容。
后来听到府上传闻,二哥曾预言过夫人的死。
二哥预言过母亲的死?
但是母亲还是死了,所以才愧疚吗?
……
“冰参呢?”
叶魁不会忘记自己追来的目的,慕天翊依旧是信手拂开他的手臂。
“我不会给你的”
“为什么?”
一来一回的,叶魁竟然有了对话的耐心,他在一点点平静,狂躁和慢慢泛起的疼痛,也开始消弭。
慕天翊似乎表情稍松,略略思考,最后只给出一个令叶魁感到出乎意料的答案。
“为了留下你”
留下?
“慕天翊,你可知道你这样只会让我和你一干二净再无瓜葛。把冰参拿出来,我还能留你一条命”
救命之物,叶魁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还会发作,但冰参只有一株,药人也还需要长年累月的培养。
叶魁不能接受在这关键时刻出现任何动荡。
“慕天翊”
“你杀了我,就再没有了”
慕天翊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似乎除了危急自己性命的事情,其他都不需要他开口多加作答。
叶魁看着慕天翊那一张平静无波的脸,想到先前人随意回望的无情神色。
从他说要离开的时候就必然有什么变了。
“慕天翊”
叶魁喊人的名字,觉得心里冷静下来,才道。
“它对我很重要,你想看我死吗?”
慕天翊那双眼睛终于有了叶魁所见过的最强烈的波动,神色凝聚起来,瞳孔似乎有微微颤抖。
“我把它毁了”
毁了?
叶魁只觉得大脑被什么虚无的东西重击,紧接着化为一片空白,似乎怒到极致,反而到没有那种极端的狂躁感。
“慕天翊,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慕天翊的表情似乎有些紧张,又有些无所适从。
“知道”
他说。
这是叶魁昏迷前听到的最后句话。
“魁,我要留下你,从阎王手里,与天博弈。”
第59章 我们互不相欠
通体舒畅,Jing神放松。
叶魁懒懒的睁眼,窗外是鸟儿清脆的鸣叫,清晨的空气中混杂着泥土和芳草的气息,从半开的门缝中渗出来,钻进鼻腔。
分明是有些炎热的夏日,竟因为昨夜一整夜的暴雨倾盆,而变得凉爽起来。
叶魁掀了身上的锦被,这才突然想到,昨天的事情。
他被慕天翊点了昏xue,但似乎又不是点xue,而是以什么特殊的手法。
他听到人好听的清淡的声音在耳畔,觉得安宁,一时间内力顺畅没有冲xue,就昏了过去。
叶魁起身舒展了身体,骨骼有一种放松的调整散位的感觉,好像是极度疲劳后刚刚休息过来的状况。
他下床看着自己明显换过的里衣,感觉到体内内力的安和。
……
他不可能还意识不到发生了什么。
慕天翊在想什么!
门框被叩响了三下,高大的身影托着矮盘进来,一晚清粥三碟小菜。
“慕天翊呢?”
“王爷一早就出去了”
“去哪儿了。”
人托着托盘跪下,一看就是一无所知,叶魁知道这不是他的本职任务,依旧少不了有些烦躁。
“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