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听着，嘴角不自觉都翘起来了。
每到下午六点下班的时候，卞雨都会看着雪糕柜头疼，推进店里实在太费力了。
以前，高中生会帮她。
高中生：“要不是看在你像我姐的份上，我才不帮你。”
卞雨：“哦。”
两人齐心协力把雪糕柜推回小店里。
卞雨：“你还有姐啊？是亲姐吗？真的和我长得一样吗？”
高中生：“我没姐。”
卞雨：“……”
现在，汪节一会帮她。
卞雨看着他削瘦颀长的背影，总是不禁浮想联翩。
绮丽的思想很快就会被打断。
卞妈妈已经打电话来问，饭做好了，下班了没？快回家吃饭。
卞雨有一天在店里忙的时候，高中生又悠哉悠哉的出现，手指划拉着手机屏幕。
高中生：“诶。你也是在南大？”
卞雨嗯了一声。
高中生：“读的什么专业啊？”
卞雨把东西摆上货架，“应用化学。”
高中生：“等等，我看看。哦~不在分最高的前三个专业里面，前二十的专业也没有……”
高中生：“物理居然是分数最高的专业耶！节一哥真厉害~”
卞雨：“那也很好了好嘛！我当初为了考南大也是很拼的！！！”
高中生：“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卞雨：“……”
还有一次，恰逢雨季，卞雨看着窗外天色骤暗，看电视剧的人也零零散散没几个了。
卞雨在桌上校对的账目的时候，不时往外面看一眼，希望他不要来了，这雨是越下越凶了。
坐在旁边玩游戏的高中生也时不时往她着瞟一眼。
黑色的长柄伞滴答滴答滴着水，汪节一把伞靠在墙边。
“矿泉水。”
还是熟悉的声音，还是熟悉的味道。
卞雨从账册上抬眼，发现他果然来了，额发有点shi。
卞雨看着他，眼眶发热，“你怎么来了？明明可以不用来的。”
旁边的高中生眼里带着促狭的笑意，坐直起来，看着这一对，“佢系度沟你啊，知唔知啊姐姐？（姐姐你知不知他在追你啊？）”
卞雨转头说了他一句，“收声啦。（安静点。）”
卞雨心想两人啪都啪了，这汪节一，还时兴做了爱还来追人这一套？
汪节一的眼里闪过一丝Jing光，像是在笑。
到了月底，就要开学了。
结工资的时候，卞雨在食堂小卖部上了五十天班，其中汪节一几乎天天都在，哪怕在他实验室最忙的那几天。
卞雨在装钱的信封放在桌上，旁边是那个卡西欧的男款手表，她先前送给辰东的那块，后来分了手，他摔在她腿上的。
卞雨握在手心里拿了回来，放在桌上，像是时刻在提醒自己，一份不被人接受的爱意，是有多么可悲。
＊＊＊＊＊＊＊＊＊＊＊＊
“唔……这不是回我宿舍的路……”卞雨看着车窗外划过的街景。
汪节一开着车，“嗯，是去我家的。”
卞雨闻言，睨了他一眼，坐在副驾驶上不吭声。
汪节一伸手过来掐她的脸，“怎么了？”
卞雨心想着暑假之后横竖都逃不过这一劫。
汪节一暑假表现的很好，她下了班，他就开车送她回家。
卞妈妈管得严，他也不把她往家里带，最多就是在她家楼下亲她几口，再狠狠揉她几下解解渴，从不求欢。
卞雨已经早有预感今天他得要把她折腾死了。
偶尔脑子不清的时候，她是有过感动。
有一回，她梦魇了，梦里她睡在农村的榻上，朦朦胧胧之间，窗户上映出两个人影，在商量着些什么，像是汪节一和辰东的声音。
像是在商量待会要怎么瓜分她，一个要钱一个要人。
梦里的她像是被困住，即使知道了Yin谋，动也动不得，叫也叫不得。
这个梦把她惊出一身冷汗，啊了一声。
汪节一素来浅眠，听见了声音，赶忙拧开了台灯，因为脱力的原因，手背砍在柜子边上，一条血道子血呼啦的。
卞雨看见他就躺在自己的身旁，有一种噩梦成真的意味。
她稍稍褪开他的怀抱，眼睛看着天花板，知道今晚自己又是一夜不能无眠的节奏了。
汪节一看着她，“你怎么了？”
卞雨没说话，转过身去，留给他一个背影，眼睛睁开看着虚空中的一点，怎么都睡不着。
汪节一知道她是又做了噩梦了，他下床，知道如果他不在床上的话，卞雨能睡的好些。
卞雨那天晚上睡着了，朦朦胧胧间是知道的，知道他站在床前看着她入睡。
他的指腹轻轻滑过她的眼底，很是温柔，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