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维哲这样想着,心里却得意。
是他,把这人养回来的,没有别人。
小元,程维哲一双手悄悄钻进被中,捏了捏他腰上的软rou,还不醒,早饭要凉了。
杨中元最怕程维哲挠他痒痒,被轻易捏中身上的痒痒rou,杨中元终于在忍了许久之后笑出声来,人也渐渐跟着清醒过来。
他睫毛很长,睫毛之下的黑眸仿佛海中的东珠,璀璨而美丽。
我困。杨中元盯着程维哲,呢喃道。
程维哲笑笑,见他真的醒了,这才把手抽出来,帮他掀开被子:起了吧,先把饭吃了要紧。
杨中元撇撇嘴,还是不情不愿坐起身来:我要洗脸。
好好好,老爷您坐好,小的去去就来。程维哲一边跟他打趣,一边去浴室打了热水。
杨中元眨了眨眼睛,终于笑出声来:你啊。
两个人在二楼温馨地磨蹭了一会儿,等下楼的时候一家人都已到齐。
两位老人家比他们起得早,早早便用过饭了,这会儿不过是坐在一旁陪着喝茶。徐小天倒是还没吃,虽然饿了,可却一声都不吭,老老实实坐在座位上。
大厅的八仙桌上此刻摆了四道小菜,还有一大盆小米南瓜粥,长青正端着几笼包子往屋里走,正巧跟下了楼来的两位主家打了照面。
杨中元冲他笑笑:长青,早啊,今个吃什么?
长青把包子放到桌上,转身向他行了礼:元老爷,您也早,今个我做了两种包子,一个是虾皮粉丝荠菜包,一个是烧rou包,待会儿还有rou末蛋羹没上,我这就来。
杨中元点点头,顿时觉得口水要流到地上。
虽然长青刚来的时候手艺很一般,但有他在,哪能教不出好厨子来。这不现在做的面点炒菜都很像模像样,一家人吃得心满意足。
等到朝食上齐了,一家人安安静静吃完了饭,杨中元才嘱咐长青:以后端饭上菜的活计你叫小厮们做吧,这一趟一趟你也不嫌累。
长青笑笑,招呼小厮把盘碗端下去。
家里统共就俩小厮加上他,前院的门房也只有俩人,因为人少,他跟李义单独住在一个院子里,其他的小厮门房能一人一间,可是宽敞极了。
虽然主家人少,也都惯于自己做些简单的事情,可到底人手有限。长青不好意思让两个已经扫洗一整个早上的小厮再干活,早食的事情大多都是他自己来。
他们家这样,其实人手刚好够用,长青也没跟杨中元说小厮的事情,只安安静静上了茶水,便退出了主屋。
刚吃过早食,一家人移到茶室,继续喝茶消食。
杨中元想起刚刚爹爹同他讲的事情,端着茶杯的手不由顿了顿:正好大家都在,不若我们谈谈小天的事?
徐小天正吃着果饼,听到他的话猛地咳嗽两声,一张小脸涨得通红:我我我我有什么事?
程维哲拍了拍他的背:你这孩子,慢点吃。
徐小天赶紧喝了一口茶压嗓子,这才终于冷静下来。
程维哲见他不慌张了,便抬头看了看周泉旭跟韩世谦,见两位老人家都很淡然,又得了杨中元的嘱咐,想了想便问他:小天,虽然你拜了你元叔为师,可那时候你年纪小,又刚经历了哀事,胡乱点头答应下来也是情有可原的。
徐小天是真的没想到今天要讲的是这事,立马便想张口反驳,可程维哲却冲他摆摆手,继续说道:虽然你现在年纪也不大,可哲叔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也有自己的主意。这段时间一家人处的如何你都看在眼里,现在能不能告诉哲叔,你将来真正想做什么?你想读书,便给你找最好的书院送你去读,你想继续学做手艺,那你元叔也二话不说,自当倾囊相授。就算你想什么都不干在家待着,那也是行的,只要你韩爷爷答应。
程维哲这一串话说完,自己都笑了,倒是韩世谦瞪了他一眼,冷哼一声。
一起生活了这么多日子,徐小天已经把这些对他极好的人当成了至亲,他现在性格可比当初开朗许多,也学会跟长辈撒娇讨饶,爷爷叔叔们对他的好,说是亲生的也不为过。
正因为这样,徐小天也渐渐从疏离敏感变成贴心安定,他认真想着程维哲的话,思索着在他看来还很遥远的未来。
说是很远,但其实又很近。
他今年十一二岁的年纪,再过三四年便要束发了。等到十五束发,他就已经算是个少年人,不再被人视作孩童了。大多数人家,十五岁便已经等当大用,家里的扫洗做饭,地里的繁忙农事,是都要他们学会且要下力气干的。
在宝珠街上,行色匆匆的小二跑堂们也大多都是这个年纪。
虽然杨中元他们并不想让徐小天那么早便出去做事,但他总得有个自己想干的差事。哪怕只在家里读书做学问,那也算是附庸风雅,是正经事。
徐小天深思起来,大人们也没打扰他,只安静看书吃茶。
终于,徐小天想明白了所有事情,抬头认真看着杨中元,坚定道: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