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归是谷里的人,我怕你日后见了我会不好意思…”
想着想着,他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什么叫“来到这里后我还没和人睡过”?,他不是才来一天么?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他烦躁不堪,几乎想挠头,行到三省居门口刚想直走回屋,却想到已被人鸠占鹊巢,脚步十分不痛快的拐到东面屋子门口,谷中机要书信昨日已被他带了几封过来,午后饭饱,这个点处理事情是他的一贯作风,憋着情绪他提笔才写了几个字,忽而就听到外头一股尖锐的声音,“呜啦……呜啦——”
花叙紧闭了会眼,“卡擦”一声,一支花梨木毛笔就折在了他手里,甩了甩头,他给自己倒了杯茶,低头又看起书信。
“远芳村,村口村民李大福,长年雕木,上月十五日,有人上门求作,被大福婉拒,只道右手有疾,隔日被人撞破手能劈柴,故那人复返,大福再次婉拒,强逼之下,大福只道自己不会雕木……”
“呜——呀——呜——”隔壁的声音又传出来,花叙实在憋不住了,直接将信摔在案上大步跨出门。
而在他出去之后这声音就变了,像是突然成了曲,靠在门边他安静听了会,只觉一种淡淡的愁绪覆上心来,让他想起三年前那个为他流泪的姑娘,还有朦朦胧胧间不知道是哪个富贵人家收留他的那几天。
“哦,好像吹错了一个音调,还是这个竹管漏音?”
花叙朝着音源随眼一瞥,就发现他那屋子门口堆满了细小竹节。
这时门口传来细微脚步声,是程风的,花叙又瞥了眼满地竹节就关门进屋了。
程风听到关门声还是有些失落,不由生出一些气恼,怪自己,也怪颜远书。他一进屋就不耐道:“走吧,谷主让我带你出去调查远芳镇的事情!”
颜远书不知大难临头,反而还有些兴奋,高兴道:“怎么,这么快就有任务了!看来你们谷主对我很是信任呐!”
程风见他一脸兴高采烈,忍不住怼他道:“你是能文还是会武?信任你?不如说是历练我!赶紧带上你的东西我们走了!”
颜远书不知死活,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我知道我知道,这不是都仰仗程管家么,放心放心,一路上的粗活我都包了,你就甭Cao心!”
程风甩开他的手,满脸别扭的走到门边,留下最后一句话:“我去牵马,谷主不在,我们又是去办正事的,自然不可能坐马车,你多准备点东西!”
“准备什么?”
“自己想!”这一声估计是从院外传来的,听着都模糊了。
颜远书觉得骑马无外乎大腿内侧肌rou疼痛和擦伤,那他带点软布隔着就好,颜大公子平时不拘小节,可实际上却相当注意养生,所以直到二人上马时程风简直对他刮目相看。
“你别这么看着我啊,这是给你准备的~”颜远书笑眯眯的将手中两条附着带子的软垫递给他。
“不是,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还做这些?”
“我会的多着呢,哪像你们这些唯我独尊的人,女人生下来又不是给你们专干这些事的,既然不难,那男人做做又怎么了?”
他说的理所当然,程风却仿佛被震碎三观,颤颤巍巍的接下护腿硬是没往腿上套。
秋雨绵绵,自两人离开时就开始下,整整七日未停,直到第九日,他们才抵达远芳镇,村口竖着个就像现代度假村一样的牌子,一头歪歪斜斜挂着着“元芳镇”三个字,估摸着是远字的走之底没了,这才变成另一种味道,一头挂着“马市”二字,一阵风过吸进鼻腔的全是沉闷浓郁的马粪味,颜远书直觉捂住口唇。
让颜远书更在意的是这些村民打量他们的眼神,疏离中带着探究警惕,一点不像他小时候去过的农村,村民都和和气气的,逢人便笑,仿佛生活压在他们肩上的重担不过是过眼云烟。
他一不想久呆,二觉得有异,扯了扯程风的袖子小声道:“这明显就是有问题吧,我们要不要先写一封信回谷里再做考量?”
程风的腿在路上果然擦破了皮,火辣辣的疼,而每日颜远书却依旧活蹦乱跳的,于是他这一问更是挑起了他蛰伏已久的火气。
“商量什么商量,这些人除了一身蛮力之外还有什么,赶紧处理完回去吧!”
颜远书其实不是很赞成他这句话,不过看他眼神不善,只是笑了笑,说:“那行,早晚也是一趟,我也想早日回去。”
程风没有说话,将一直蒙着黑布的长剑显露出来,这是昭然若揭的来者不善,见状,很快就有几个身材灵巧的村民朝着东面跑去。
颜远书其实是愣了几秒的,大概是文明的社会规则多,从前他温吞惯了,从未见过如此直白的解决之道,竟隐隐觉得兴奋。
“追!”程风马也不要了,脚一踩马背,轻功一运就窜了过去。颜远书头脑一热,牵着马差点就跟上去,可瞬间本能战胜了身体,三思而后行,临动前他想起了这句话。
于是他脚尖一转,只慢悠悠行到一旁将马给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