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不知道该怎么和童哥开口——他会信么?会不会觉得是自己魔怔了?他怎么说,说大家两个月后可以回去只差一个人献祭?说自己不愿回去,要走你们先走?
不知不觉道路程过半,颜远书蓦地蹦出一句话:“你能不能教我习武?”
花叙放下手中闲书皱眉,“怎么突然要习武?”这是压力大了想杀人放火?
颜远书神色认真:“我不想任人宰割,不想手无缚鸡之力凡事只凭一张嘴。”
花叙觉得自己想对了,极力将他往回拉,应道:“知道匹夫之勇么?这是世上最下乘的勇,是最无法挽回的勇,最无智之勇,但凡出现肢体冲突,就说明这件事已经回不了头,但是事情如果还能交流,就说明还有转机。”
颜远书自嘲一笑,道:“我这个人明明没什么本事,所以遇事总想理字当头,息事宁人,可这里,原本就不是讲理的地方。”比如颜府没落,比如陈府给他们设套。
他话里有话,花叙不想深究,只顾着二人关系,觉得自己该护着他一点,于是朝他道:“怕什么,讲理的你来,不讲理的我来就是。”
这大概是今天以来他听到的最好听的一句话了,颜远书展颜一笑,按着他的手说:“你是在安慰我吗,我很开心,放心吧,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让你做那无理之人。”他舍不得。
不知不觉外面开始下雨,雨滴落在马车顶上滴滴答答,泥土的腥味顺着厚厚的车帘溢进来,荒野近郊雾气很低,乡野矮舍朦朦胧胧,别样清新,花叙撩开帘子看了眼,若不是他骨头里的胀痛若隐若现,他可能还会下来走上那么一段。
眼看他屁股挪了几个窝,坐着打瞌睡的颜远书也醒了,睡眼惺忪地问他:“阿叙,你是不是冷?”
花叙不自在的揉着手腕点了点头,谁知颜远书下一刻竟直接凑近他,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腰上,颜远书穿着厚厚的狐裘,花叙的手乍一放进去就感受到一股热意,还有,还有他消瘦的腰肢,这个人,比他想的要瘦……
颜远书恃宠而骄,察觉花叙并未推开他,他便将头歪在人肩上,一脸笑意。
暖意源源不断,这次睡着的是花叙,待他睁眼时才发现自己正躺在颜远书的狐裘上,这人还贴心的给他盖了件衣裳,而人已经不在车里。
他似畏寒一样,将狐裘披在自己身上,下了马车,雨势已经转小,朦朦胧胧的只有一点chaoshi水汽,他看到颜远书正蹲在地上同一个孩子说话,面上一脸笑意,指着孩童手中的糖人在说着什么,而他身后,是一排排矮舍,炊烟袅袅。
花叙没意识到,自己的嘴脸是翘起的。
一看到他颜远书便朝他挥了挥手,嚷道:“阿叙,快来,看我给你搞到了什么!”
颜远书迅速起身朝他跑去,将糖葫芦塞在他手中,笑的得意,“给你讨的,嘿嘿嘿。”
远处小童应声而哭,颜远书脸上一赧,摸了摸后颈说:“哎呀,我都拿桂花糖给他换了,他怎么……”
多大的人,欺负孩子,脸呢?
花叙险些翻出一个白眼,瞪了他一眼,又走到孩子跟前将糖人物归原主。
“来,还给你。”花叙弯腰声音和缓。
这下小童不哭了,倒是愣了,喃喃道:“大哥哥,你真好看……”
“噗嗤……哈哈。”颜远书毫不留情的笑出来,有模有样学道,“大哥哥,你真好看。”
小孩一瞥他,又是一脸潸然欲泣。
花叙不赞同的看他:“你适可而止……”
颜远书好不容易止住笑,慢吞吞走到他身边,凑在他耳边道:“没事,失了这个,我有旁的给你。”
花叙诧异,就见这人从怀里摸出一个纸包,偷瞄了眼小童,才塞在他手中,“喏,给你,方才有手艺人来叫卖,我买了两份这桂花糖,一份叫这小子抢去,还有一份就在这啦,来吃一颗呀!”说完不等花叙回话他就拈出一颗塞进他嘴里,末了像偷腥的猫一样又塞了颗进了自己嘴里,还舔了舔自己的手指,“真甜……”
他刚想发作,就听叫一个妇人的声音,“阿康,叫哥哥来吃饭啦!”
“知道啦,娘~”小童飞快的朝屋中奔去,不忘扭头招呼他们,“吃饭啦,我娘做的可好吃了……”
颜远书忙扯着他朝里走,见他疑惑便笑着解释:“天色已晚,车夫也冻的慌,这附近又没什么住店的地方,我找了下,只有这家屋子的男人去了外面做生意,空出一间屋子,所以我就和人说了下,借住一晚,不赖吧……”
确实不错,花叙没惯着他,微微点了点头。
屋内昏黄,已燃着豆大灯火,亏了颜远书,花叙才有幸体会一把这淳朴的乡野生活,木桌上是几碟青菜,一盘藕片,一条鱼,混着米饭的香味成功挑起了花叙的味觉,这是头一次,面对食物他几乎有些急不可耐。
“二位公子,家里没有什么存粮,集市又太远,把小宝一个人留在家我也不放心,所以,就,招待不周,不要见怪……”妇人面色黝黑,似是有些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