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多天,也没人给我们晒被子,晚上睡觉肯定也冷,而且,你刚才还没给我暖手……”
结果花叙却拉住了他手,缓声道:“想一起睡就一起睡好了,我不是已经答应了和你相处吗。”
颜远书顿时狂喜,他知道最近这人态度已软了许多,不再是冷冰冰的样子,可他没想到这人能好到这个地步,他按了按心口,最后一把扯住人就往屋里跑去。
花叙被他扯进去按在门上,“哐”的一声……月光与世隔绝,黑乎乎的屋子让人有种隐秘的安全,颜远书好久都没有体会过这种心chao澎湃的感觉了,他一把按住花叙的手,莫名有些紧张——若这人是个女的,那愿意同他进屋的意思就再明确不过了,这是心相许,愿意彼此交付的意思,可他和自己一样,是个男人。
颜远书有些拿不准他的意思,犹豫了下才歪着头道:“我能亲亲你么?”
花叙很轻的笑了一声,不是轻蔑,也不是宠溺,更多的像是一种应允——都这个时候了,还问这个不是浪费时间吗?
得了鼓励,颜远书顷刻间凑近他,没等他动作,唇上就传来微凉的触感……
“……”他这是反被人亲了?这怎么和他想的不一样呢……
他是真惊了,不由张嘴想说话,结果一条滑软的舌就趁机钻了进去,颜远书不由想吞口水,本能的缩起舌头,结果花叙又是一笑,温热的鼻息喷在他脸上有种很不真切的感觉,就在他发呆的时候,花叙轻咬了下他的舌头,吓的他顿时立正站好,他们贴的很紧,颜远书能感觉到他颤动的胸腔和搂在腰上的手……
都是男人,说到底不过食色性也,到了这一步,晚上会发生什么他心里明镜似的,竟隐隐有些期待,几乎瞬间就起了反应。
察觉他朝后缩了缩身体,花叙二话不说压着他就朝后方的床倒去,床帐散下,衣裳褪下,直到最后一刻,花叙撑手望着下头有些怔松的人,认真的问道:“我给你一个机会,现在就走,否则等下别喊疼,一旦开始,我是不会停下来的……”
颜远书浑浑噩噩,几乎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迷恋的看着他模糊的轮廓什么都没说,抬手摸了摸他的眼睛,突然间他闻到一股凛冽的冷香,瞬间仿佛置身于大雪纷飞的千云镇,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周围山河顷刻间崩塌……
直到床幔摇晃渐歇,颜远书才渐渐找回自己,望着搁在他肩上的脚,才想起这人之前问的什么,在心里想道:“走?走哪去,这屋子本来就是他的。”
让他想不到的是第二日醒的早的竟然是自己,一旁人仍在酣睡,不知道的还以为昨晚被欺负的人是他呢。
颜远书几乎有些满足的侧身看他,这人青丝落满整个枕间,气质比醒着时柔软许多,倒不像平时那么有距离感了,他随手卷着他一缕长发在指尖绕圈,心上却无端冒出一句话——结发共长生……
这么想他又更开心了点,几乎就想下地拿剪刀将二人头发给剪那么一点留着,可也就是一瞬间的事,他刚伸出被子的右脚又挪回去了——什么时候变的这么迷信了?
他想要的长生,不结发也能有。
都到这个地步了,就再没有什么能让他改变心意了。
颜远书心中笃定坦荡,就这么盯着一旁的睡美人看了有十来分钟,可这人却一点醒的迹象都没有,他初识情爱滋味,这会没有动手动脚就已算克制,可这人无知无觉,更是让他生出一股恶作剧的心,于是不管不顾的朝人身上贴去,这下哪怕是个死人,也该被他治醒。
花叙看起来清醒的很,睁眼一瞧是他在作妖,顿时就笑着揉了一把他的头发,将人往自己身上一揽,懒洋洋道:“醒这么早,不累么?”
他被这突如其来的温柔几乎闪到眼睛,心里顿时生出一潭温泉,软的不行,饶是颜远书这种千年老树皮脸也不由红了,他不想让花叙瞧见自己的别扭样,便伸手捂住他的眼睛,花叙憋着笑也不拆穿他,只是手却开始四处点火。
动作间花叙难得说了句sao话,“这么软,难怪昨晚一点不怕。”
对于从来一本正经的人来说,这情话效果简直十级,颜远书都想叫他爸爸,他一面震惊,一面又不想露怯,只好别别扭扭的扯过被子埋住两人。
正当二人情正浓时,院子里突然传出脚步声,紧接着“哐哐哐”的拍门声就响了起来,“阿远,童哥叫你呢,说是收到陈爷一封信,让你去前院看看。”
颜远书扯开被子,气的脸都绿了——这是哪来的搅屎的?
花叙却是毫不客气的笑了,颜远书瞪了他一眼,不客气朝外吼道:“马上来,让他等我十分钟!”才说完他就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这里哪有什么十分钟,他心虚似的垂下眼,又慌又羞,索性闭眼逮着花叙一顿猛亲。
殊不知,他在想什么花叙都知道,经过昨天一晚,两人的关系已经有了质的飞跃,有些事花叙已经不在乎了,何必要在乎呢?这个人心仪自己,对自己也好,还带着身边的人对自己好,哪怕他身上藏着几百个秘密,他也会选择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