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了何人,终至魂断异乡。但将四五十人尽数击杀,不留一个活口,这样狠辣的手段,不知是何人所为。
昨日易水盟的人抵达太原后,召集各大门派商议,派遣高手组队在太原周边巡视,防止再有流血之事接连发生。玉剑门本不在与会之列,但他们二师兄抱怨说玉剑门在太原也是小有名气,却被人如此轻视,发了半夜牢sao,今儿一早就不见了踪影。
太原近郊的剑庐前,有人宽袍缓带,带着侍从立于门前求见欧阳大师。
一位青衣小童缓步而出,一揖道:
「铸剑正逢紧要关头,炉火不可差了分毫,师父老人家分心不得,无暇见客,钟盟主请回吧。」
合上门后,一面往回走,一面心中叹道,这已记不清是近日来回绝的第几拨人了,前来求见之人个个身份不俗,如今更是连此次品剑大会的发起者、武林盟的钟盟主也亲自登门造访了。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全神贯注地守着炉火,外面的一切纷扰仿佛都不曾入心,只有炉中之剑是他的命。
青衣童子随侍在侧,对他的习惯了如指掌,待到他的神情略有松弛,才得隙问道:
「这把剑,可在初十出炉么?」
老人点头,缓缓道:「算算时辰,应是不会有差池。」他望着一生中最后的心血凝注而成的剑,忽然问童子:
「你可知易水盟已故的盟主叶子昀?」
「弟子只闻叶盟主其人慷慨豪迈,谦和仁让。」
老人长叹道:「我毕生所愿,就是为这样的的旷世英才铸一把剑,可惜天不假年,让人嗟叹。」
作者有话要说:
☆、二六、铁羽卫
罗隐平卧在树上,一老一少的对话清晰地传入耳中,在听到叶子昀三个字时也是一震,思绪起伏之际,就听着青衣剑僮又问道:
「这剑可有名?」
「此剑无名。」
童子不解其意,老人喟叹道:
「这柄剑是为叶盟主而铸,然其人已归于尘土,更有何人能为此剑命名?」
罗隐将目光缓缓投注于炉火之中,有一柄长剑若隐若现,未见其锋芒。然而,既为欧阳大师的封山之作,出炉之时却不知会是何等的惊人。
他这边思绪翩跹,忽然耳边听得嘿嘿一声,有人在剑庐外冷笑道:
「听闻欧阳大师铸剑之术天下无双,我兄弟二人特地不远千里前来求剑。」
那笑声Yin鸷诡谲,带着异域的口音。罗隐已然听出,正是当日救下那位不知名姓的华服青年时,在山道上打过照面的那两人。
近来往剑庐求见之人不知凡几,却无人直言为求剑而来,而此时在庐外之人的口气轻慢,倒像是这剑非得为他们双手奉上一样,却是好生无礼。青衣剑僮眉头一皱,正待走出去呵斥,却被欧阳大师制止了。
欧阳铁看着童子,心下叹息,这小徒儿跟在身边已有数载,也不知是否随了他的性子,长成这般不通人情世故的样子,待他撒手人寰之后,却还有谁能护住?只愿世人念在他年幼莫要为难,也莫要在他身上惦念欧阳氏的藏剑与铸剑之术才好。
他一生醉心练剑,不问世事,孑然一身,更无后人。晚年只有这么个小弟子相伴,有心为他谋划一番,却已是时日不多,唯恐怀璧其罪四字,将其牵连在江湖纷争之中。
他在人生最后的时刻,决意散尽平生所铸之剑,然而或被他人利用此事大做文章,或是又引起一场风波,却非他所能预料。
青衣剑僮却不知师父心上的考量,连武林盟主前来求见也依足了礼数,想不出武林中有何人会对师父不敬。他正在不忿,却听着一声巨响,那两人竟是不耐烦等人应门,就这么破门而入。
来人一看穿着打扮就非中土人士,一高一矮,一胖一瘦,双手中都拿着长短不一的铁拐,虚虚一揖,大大咧咧地开口道:
「我兄弟从西域来,江湖上的朋友都以Yin阳拐相称,给欧阳大师见礼了。」
青衣剑僮心中不快,出言讥嘲道:「果然是远道而到的,难怪如此不知礼数。」
欧阳铁却已看出这两人绝非正道,恐其被童子的一言激怒,未等二人发作,抢先问道:「你二人既有Yin阳拐之名,想来手中的铁拐才是趁手兵器,却要我所铸之剑何用?」
矮个的胖子桀桀一笑,「别的确是用不上,但求欧阳大师炉中所炼之剑。」
欧阳铁沉yin道:「这就怪了,此剑并无特别之处,何况还未出炉,成败尚且是未定之数,何以非向老夫讨要此剑?」
那人并不为他言辞所动,笑道:「既然没有特别之处,送与我兄弟又有何妨?」
武林中早已传得沸沸扬扬,有相剑之人来剑庐看过,言道欧阳大师炉中最后的这一把剑,气象不凡,当是古今未有的旷世神兵,得剑者日后必能号令武林。
得到一把剑就能号令武林,这样的事谁也不愿意轻信,但有贪念之人却也不肯轻易放过。
欧阳铁在剑庐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