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一桩,他前世的冤家找来了而已,已经打发走了。”谢中玉故意说成打发走了,这样一会黎臻“犯病”也有借口了,就说那个邪祟又返回来了,“别看它是个邪祟,其实说得都是别人内心的真实想法。”
廖中芳看不惯谢中玉的“卑鄙”,使劲清了清嗓子,谢中玉根本不理他。
宋映白看时辰差不多了,主动告辞,“我们回京城还有事情,咱们明天可要马不停蹄的赶路。”
廖中芳非常赞同,“太好了,我也先想抓紧赶路。”
谢中玉起身送人出门,满口答应,等把宋映白送离,将小瓶打开,放出黑衣少年,“跟住刚才出去的男子,但是记住,捉弄的是另一个人,不许搞错了。”
黑衣少年道:“你放心吧,我不会弄错的。是他同屋另一个男子吧,晓得晓得。”说完,跟着宋映白出了门。
宋映白只觉得背后凉飕飕的,还回头瞅了眼,当然什么都没看到,他回到自己的客房,见黎臻坐在桌前低头沉思,八成是在想潘跃泰的事情。
黑衣少年跟着宋映白进门,看到坐在桌前的另一个男子,便立刻朝他扑去,准备上身,不成想,在靠近对方跟前的瞬间,只觉得一股杀气朝他冲来,吓得他不仅没扑成,反而转身就跑。
黎臻瞪着黑衣少年的方向,刚才好像感到了一股特别叫人厌恶的气息,不过,好像离开了。
他便没再往心里去,跟宋映白继续商量潘跃泰的事情。
黑衣少年则没命似的逃回谢中玉的房间,二话不说,直接一头扎回了小瓷瓶内。
谢中玉用一只眼睛往小瓶内看,“你事情办完了吗?怎么回来了?”
“那人煞气太重,惹不得,他手上肯定有很多条人命。”黑衣少年瑟瑟发抖。
廖中芳拿过塞子将瓶子塞好,“行了,早说过鬼怕恶人,你就别闹了。”
谢中玉失望的想,真是的,如果是黎臻是普通人,叫他在宋映白跟前多丢几次脸,他就出局了。
廖中芳装作随意的问:“能跟我说说么,你为什么要对付黎臻?”
谢中玉一怔,“反正跟你没关系。”到炕前铺被子。
廖中芳想了想,挑眉道:“确实。”谢中玉爱走什么路和他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毕竟他师父都管不了他,他Cao哪门子心。
——
宋映白他们离开镇子后,快马加鞭往京城返,期间又买了几匹马换乘,能不歇就不歇。
因为赶路的关系,加上答应宋映白不再挤兑谢中玉,而谢中玉有一个露着“洞悉一切笑容”盯着他的廖中芳也闹腾不起来,于是大家这一路,大家相处的还算和睦。
等到了京城,廖中芳就大大方方的薅着师弟回去复命了,黎臻则即刻销假回到锦衣卫衙门,筛选能顶替潘跃泰的人。
宋映白本来请了半年的假,虽然现在才用了不到两个月,但是他闲不住,休息了几天,就回到衙门继续坐班,趁着还没忘记地狱井的看到的信息,清理积案。
根据在地狱井看到情况,脑海里有了犯人,再寻找证据就轻松多了,基本上是手到擒来,一连破获了几个积案,叫人刮目相看。
不过,也有些案子不是那么好清理的,因为犯人抓到了,只是抓的犯人是错的,如果他要翻案,就意味着要推翻前面经手人员的结论,属于得罪人。
虽然宋映白不是铁面无私,为了追求真相,勇往直前那种人,但是遇到能翻案的,他还是尽可能的翻一翻。
比如有个穷秀才在路上捡到一个写到纸上的打油诗,一看内容很反动,便主动交到了衙门,然后衙门就通知了锦衣卫,锦衣卫办事简单粗暴就把他给关进了诏狱,倒没说是他写的,但把人扣着不放,显然是打算找不到真正的犯人,拿他当冤大头。
宋映白当时在地狱井看到的写这首打油诗的人是个来京进货的商人,人早不知道哪里去了,不干那个穷秀才的事,便打算提审他,询问几句,如果没证据,就把人放回家过年。
可是人关在诏狱,他几次想去提人都碰了壁。
没办法,宋映白便请黎臻出马,给他写条子盖章,允许他提人。
黎臻一听他的要求,想都没想便提笔,“北镇抚司的镇抚复职了,诏狱那边怕他怕得要死,怕做多错多,这段日子,轻易不让人提审犯人。不过,没关系,我给你写个条子。”
北镇抚司镇抚,品级虽然在佥事之下,但也有向皇帝上疏面圣的资格,直接管辖诏狱,因此权力极大,属于关键职位。
所以许多势力都想把这个位置安排上自己的人,如今的镇抚叫裴怀珹,是宫里司礼监秉笔太监裴能的养子。
同样身为太监的养子,裴怀珹跟另一个著名养子曹小川不同,他并不是太监,可以延续香火。
同行是冤家,宫里最厉害的大太监总共有三人:司礼监掌印太监吕公公,秉笔太监裴能,提督东厂太监曹祥,前两个协助皇帝处理国事,后一个帮助皇帝监督大臣,各有职能,相互制约,此消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