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映白一个小小的百户,皇帝根本不知道他是谁,犯不着特意下令驱逐他。
他恶狠狠瞪向裴怀珹,“是你,是你告了宋映白的黑状,对不对?”上前揪住对方的衣襟,“你有本事冲我来,伤害宋映白算什么本事。”
裴怀珹也恼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好,怎么会伤害他?!”
正争执的时候,又一个锦衣卫气喘吁吁的跑进来,挤开楚丘,站在门口道:“裴大人,不好了……”见黎同知揪着自家的大人的衣襟,不知该怎么办。
裴怀珹明白这肯定也是禀告宋映白外派的消息的,他也一直叫人关注宋映白的动向。
“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裴怀珹的人道:“宫里传来消息,说皇上和太皇太后下令驱逐宋百户到琼州。”
他的养父裴能是宫里的大太监,因此宫里的火者里替他传递消息的不少,他对宫里的消息了解的十分迅速。
“太皇太后?”黎臻跟裴怀珹同时意识到了这个关键人物。
瞬间,两人都明白了什么。
尤其是裴怀珹,气势汹汹的将黎臻推开,怒道:“都是因为你!”
太皇太后是黎臻祖父的亲姐姐,她站出来驱逐宋映白,原因不言而喻,肯定是黎家那边出了问题。
黎臻意识到问题出在自己这边后,气势瞬间矮了一大截,被裴怀珹一推,向后退了几步。
楚丘跟裴怀珹的校尉怔怔的看着两人,一时不知该怎么办。
裴怀珹几步冲到黎臻跟前,反提起他的衣襟,“你给我立即入宫向皇上求情!”
他心急如焚,却不能进宫亲自向皇帝求情,否则事情会越弄越复杂。
他要想救宋映白,反而要避嫌。
他把气都撒在了黎臻身上,要不是现在有别人在场,他非得跟黎臻动手不可。
“用不着你说!”黎臻把裴怀珹的双手掰开,扭头就往外面走。
房家墨提水回来,看到黎臻一脸怒气的往外走,不敢上前,站在一旁目送他离开。
接着,他就看到裴镇抚也走了出来,原地踱了几步,使劲在墙上踹了几脚泄愤,才黑着脸走了。
等他们都走了,房家墨才提心吊胆的回到屋内,祈祷道,宋大人,你去哪儿了,快回来啊,太可怕了。
黎臻马不停蹄的入宫,求见皇上。
皇上还以为他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立刻召他入殿。
朱晟泽见表弟皱着眉心,表情心痛中还带着一丝愤怒,他有点奇怪,“怎么了,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朕吗?”
黎臻也不拐弯抹角,一撩衣摆,跪在地上,“陛下,请收回关于处置宋映白的圣令。”
朱晟泽反问道:“宋映白是谁?”
“……”黎臻一呆。
“啊——”朱晟泽想起来了,是方才太皇太后梦里那个让她觉得不吉利的锦衣卫,笑道:“还是第一次见你如此心急的为别人求情。”
“陛下,请收回成命罢,他不能去琼州!”
“可他出现在了太皇太后的梦里,他手执弓箭射死了一只白兔,今年是太皇太后的本命年,她十分忌讳。朕就是为了太皇太后,也不能留他在京城。”
黎臻道:“……陛下,我祖父是不是最近两天入过宫,见过太皇太后?”
“朕今天还在太皇太后那里见过他老人家,怎么了?”
就知道是他!黎臻暗暗咬唇,不过奇怪了,自家这个老头向来迟钝,究竟是怎么发现他和宋映白的关系的?而且竟然进宫找他姐姐告状,过分,太过分了!
朱晟泽见表弟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也感觉到这其中的事情不简单,“跟朕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黎臻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我怀疑……是我祖父进宫向太皇太后告状,太皇太后才想办法叫您下令贬谪宋映白。”
朱晟泽见表弟这么久还不说重点,皱眉道:“你别云里雾里的,赶紧告诉朕这个宋映白是什么人,为什么老国公和太皇太后要收拾他。”
黎臻不敢欺君,也不想欺君。
如果告诉他,他跟宋映白他只是朋友,是国公和太皇太后误会了。那么不能保证以后皇上会不会和太皇太后一起对他进行逼婚。
他现在严重怀疑,这会是他祖父和太皇太后的下一步计划。
为了以防万一,他现在就得说清楚,否则到时候,就跟裴怀珹给他设置的这个困局一样,骑虎难下,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黎臻仰头,看着皇上的眼睛,一字一顿的道:“……他是我的心上人。”
目光沉静坚毅,没有退缩,没有闪烁。
朱晟泽愣怔,眨了眨眼睛,随即一笑,“你再说一遍,朕好像听你说,他是你的心上人?”
“陛下没听错,我是这么说的,我……我喜欢宋映白,这就是我祖父看不惯,进宫找太皇太后商议的原因。这应该也是太皇太后做噩梦,让您驱逐宋映白的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