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再三,又继续道,“现在外面的人都在找你,阮公子怕是走不了”
阮镜之心里笑眯眯,脸上却适当的表露出惊讶之色,却又快速的转为了然,不由苦笑道,“这倒是我不曾想过的,我以为楼主该是个做事妥当之人”
这话说得卫沉喉咙一噎,想反驳一句自己其实还是很有用的,最后也只能僵着一张脸,从喉咙里艰难得吐出一个嗯字。
自十五岁之后,就顺风顺水,没有办不成得事情得卫楼主,现在有些片刻的屈辱,但最后还是昧着良心,又点了点头,以示对前话的补充。
阮镜之略显遗憾的点了下头,把手里的包捏了捏,又有些风牛马不相及的问了句,“楼主可知道花朝圣节”
卫沉的思维有那么一瞬间是没跟上来的,但还是诚实的摇了摇头,“不曾听闻”
树上的几个暗卫齐齐的翻了个白眼,他们这些单身多年的都指望着在花朝圣节拐个姑娘回来。
也就主子前付后继不缺姑娘爱慕,阮镜之也没要给卫沉解释的意思,只道,“楼主可否陪我去一次花朝节”
卫沉下意识的想反驳这个名字听起来很是轻浮的节日,但话要说出口的时候,又想到阮镜之因为自己没去看他的事情,都闹着要走了,当即改口道,“好”
阮镜之得了回复,立时笑弯了眉眼,眼神里都瞧着放着光,有股不同于平日的可爱,想到这,卫沉心里立时开始冒起了酸水。
他的另一个身份让阮镜之这般笑过吗,他这一想脸色却是越来越黑,好像不曾有过。
除了那次在延清庙的时候好像笑过一次,但他那时手染鲜血,怎么想,都不是一次美好的回忆。
但眼前人已经离开,卫沉只好压下心里的感觉,招手叫了暗一下来,“花朝圣节是什么”
暗一的回答铿锵有力,“是大尧王朝流传下来的一种旧制节日,主要是为了给男女双方牵系姻缘,
在这一天,只要是女子对男子有意,就可以送出一个香囊,要是男子回赠并收下了香囊,花朝圣节过后,男方就可以上门提亲,所以这一天也叫姻缘节”
他说的很像是是科普书上的男声读物,但一板一眼的,却是一字不漏的听进了卫沉的耳朵里。
男人的身子一僵,一个不好的想法突盘旋在了他的脑海里,“阮琯溪为什么要参加花朝圣节?他不是很满意这个身份吗?还是他突然就不喜欢了?”
卫沉的答案自那日后一直没被解开过,半个月后花朝圣节。
男人也没见阮镜之在缝制什么香囊,于是带人出门的时候脸色更黑,看见阮镜之出来的那一刻,已经于锅底无异。
少年今日穿着一袭月白色长裳,头发束起,插了一根白玉簪子,面如冠玉,风度翩翩之态,是个俊俏温润的少年公子。
但实际上阮镜之这套衣服穿得于平日并没什么不同,只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看人自是一日比一日觉着心上的人越来越合乎自己的心意。
于是阮镜之下来的时候,猝不及防就被卫沉在脸上带了一块白色面具,卫沉自见过阮镜之的白衣之后,就再没穿过白色的衣服。
今天出门就穿了一身玄色衣裳,戴着于阮镜之同款的面具,虽然他还不知道什么是情侣装,但这异曲同工之妙,还是让他的心情好了不少。
嘴上却是沉稳的道,“ 你戴上这个,就不会有人认识你,”
阮镜之明白卫沉给自己戴面具的真正深意,但他是个了解情侣装的人,于是只是扫了眼两人身上的配备,便也不再纠结于此,大手一挥,就跟在卫沉身边上了街。
花朝圣节设在晚上,街道之上人来人往,也有不少不愿被知道身份的人带着面具,他们两个扎在人堆里也就没那么的显眼。
除非是有非人盯着他俩瞧,才能瞧出一身不俗的气度来,街上灯火通明,往前瞧往后看,都是一条见不到底的繁华盛景。
因为不久新帝刚登基的原因,这份被压制已久的快活,在今天算是被人们解放了个一干二净。
街边的小贩大都卖着花灯天盏,还有各色小吃,临近河道地方还停留着几艘船只,船夫在上头热情的招呼着那些结伴的青年男女。
还有些花船,已是游到了河面中心,在黑黝黝的湖底投出了灯火摇曳的倒影,衬得湖面波光粼粼,甚是好看。
阮镜之很少会去夜市,在阮琯溪的记忆里,也因为自小体弱多病的缘故,所以从没去过热闹的地方。
这就导致阮医生见什么都新奇,虽然还是会克制住自己,只是瞧了好看好玩的东西就会在那小摊前远远看上几眼,看着像是因为没钱来买,但馋得流是只委屈巴巴的猫。
卫沉只瞧了一眼,就被阮镜之这表情,挠得好像柔软的心脏上,被人不轻不重的挠了好几下。
身体激素飘升,丧心病狂的把暗一用来勾搭姑娘的钱袋抢了过来,跟在阮镜之身边,见他看了哪个几眼,就给人买上,理由是他自己身上带着的现银面额太大,小贩老板翻光了抽箱,也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