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日赵某定然上碧霄城负荆请罪,任凭城主责罚。”赵起方向司明绪拱了拱手,深深一揖到地。
司明绪沉yin不语,不知在想些什么。
赵起方想了想,又解下了自己的佩剑:“这是在下的本命剑‘春晖’,请司城主暂时代为保管。待他日赵某上碧霄城请罪之时,城主再将其还给在下。”
司明绪摇了摇头,并没有接过那柄剑:“这倒不用了。我只有一个要求。”
“司城主,您请讲。”赵起方见他没有收下那春晖剑,不由得微微一喜。毕竟那是自己的本命剑,没有哪个修士愿意“寄存”出去。
“此案很是离奇。若赵峰主有了什么线索,或是抓到了真凶,可否告知一声?我倒想看看,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给我设了这么个套。”这一系列的事情,从他偶然换上的衣物,到冰灵根的杀人手法,实在让人无法不感到毛骨悚然。
“这是自然。唉,赵某实在是对不住了。”赵起方心中十分惭愧,又是深深一揖。
司明绪点了点头,又望向李凉萧。
李凉萧还在低头看着那小倌的尸体,神色有些疑惑。
“怎么了?”他顺着这位剑神的目光望去,小倌的尸体很安详,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李凉萧没有回答。他蹲下身,拿起那小倌的左手仔细看了看,轻轻皱了皱眉。接着他又拿起那小倌的右手,只看了一眼,便放下了。
“没什么。”男人站起身来,神色有些异样。
司明绪挑了挑眉,见他似乎不太愿意说,也并不深究。随即,他转身对赵起方点了点头:“赵峰主、韩峰主,告辞了。”
赵起方和韩勇自然拱手相送。
待一行人走出万好客栈时,已是傍晚了。
四人沿着沧白江畔的土路慢慢往回走,暖金色的落日余晖洒在身上,在脚底拖出长长的影子。宽阔的江面波光粼粼,倒映着漫天晚霞。几只渔船停靠在江边,赤足的渔人唱起了粗犷的晚歌,正在收网回家。
方才客栈的事情如同一场梦。
四人各怀心事,默默走着。
司明绪忽然道:“凉萧,你方才看那小倌的手,可是发现了什么?”他自从客栈出来以后,就一直想着李凉萧那个异样的表情,此时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李凉萧摸了摸下巴:“我就是有些奇怪。我是习剑之人,时常会无意识地关注旁人常用哪只手。方才那小倌刚进门的时候,他跪下前用左手扶了一下地面,应当是个左撇子。可他额头的伤口,却在右额。”
他顿了顿,又道:“一般来说,人在下意识陡然发力的时候,左撇子往往向左边使力,右撇子则向右边使力。我方才看他的伤口在右额角,觉得有些奇怪,以为我最初判断他是左撇子是个错误。所以我蹲下去仔细看了他的双手掌心,他左手掌心有不太明显的薄茧,右手掌心却十分细嫩。”
肖衡淡淡道:“所以,他的确是左撇子,而致命伤在右额角。”
虽然此前也有些疑惑,但司明绪仍然感到一阵冷浸浸的寒意:“不是自尽,而是他杀?”
“有这个可能。总之,我觉得有些奇怪。”李凉萧顿了顿,又道,“但这也只是我的猜测,毕竟没有什么证据,所以方才我也没有说出来,免得横生枝节。让那赵起方自己慢慢查去吧。”
他一边说,一边伸了个懒腰:“我今天中午刚到扶摇阁,就听说你被青岭上宗和如意门的人给带走了,便急匆匆地赶了过来,连那神级剑器都顾不得了,算是够义气吧。”
或许是接触时间多了,稍微熟悉了一些,再加上李凉萧这人性格也十分有趣,现在司明绪面对这位剑神,感觉和大学一块儿打球的哥们儿差不多,最初的尴尬之意逐渐淡去。
于是他很爽快地说:“走吧,请你喝一杯。”
李凉萧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走!”
一行四人回到了周记客栈,天色已晚,四下掌灯。
司明绪点了四道凉菜,又点了六道热菜。什么蒜泥白rou莴笋卷、鱼香茄子煲、豆角炒百合、金沙玉米烙……色香味俱全,满满当当摆了一桌。
李凉萧盯着一桌子的菜,脸上没什么表情。而后,他抬起头来,用亮晶晶的期待眼神望着司明绪。
司明绪暗中好笑,扬手招呼客栈的胖掌柜:“掌柜,麻烦把你们自酿的枸杞酒上两大坛。”
“来咧!”胖掌柜不多时便气喘吁吁地抱来了两大坛酒。他一张胖脸上全是虚汗,眉开眼笑道:“客官真是好品味,我们家的枸杞酒,虽然没什么名声,但是特别够味!”
那枸杞酒虽然只是自酿土酒,但果然十分够味,启封之后,香气扑鼻。
李凉萧叹了一声:“好酒如剑,无需虚名。”
司明鄢笑嘻嘻地伸出手,便要去斟酒。
司明绪想起上次在屋顶上,这便宜弟弟喝了酒就开始胡说八道,生怕他又当着众人语出惊人,赶紧拦住他的手:“你和阿衡年纪还小,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