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取信。”
“这人不该是我们在赤鎏的爪牙,少主可能告诉属下?”
李容若盖过棉被,闷声回道:“此人是我师叔。”
中计
九畴宫城,张灯结彩。在这隆冬萧瑟里,不多不少添了些许令人适意的温暖。这场自太昊建国以来的首次欢庆,随着腊月初八的接近而愈加令人激动欣喜。
萧煜站在九和殿前,看着东方云起云移间阳光渐渐熹微起来。而朝臣们,则被他放了几日假不需早朝,他也好趁此清静清静。
远远一声鞭炮乍响,萧煜便忍不住昏昏念起远方人来。
腊月初六,恰逢雨花陵赶大集。至今日,李容若已然连续喝了三日神仙水,然却无一点效果。他倒不恼,反正一开始便不报多大希望,只是依旧在忧心自己先母的骨骸。
一大早,他便将沈青涟打发出去收取风声。不到一个时辰,沈青涟便急急忙忙慌里慌张上得客房闯进屋来。李容若闻得他上气不接下气的呼吸声,正疑惑他为何不巧用内力赶脚之际,沈青涟便大口吸气后告诉他:“少主,城门……城门……文大娘……”
李容若突地站起,习惯性的朝后将身后窗子一推,纵身飞了出去。只是双目失明不辨方向,自个儿的身子便与此刻的心情一般虚虚浮在半空中,等待谁来带他一把。
沈青涟将桌上的龙渊剑捎了,立马跟着李容若。待到了他近旁,将他拉落在地,道:“少主,如此在屋顶跳跃风险太大,依属下今早所见,料想掘墓人定然在等待少主出现。如此,不必过于匆忙,倒先应该趁赶去的当儿冷静思考应对方法。”
李容若听其言,乖乖地随着沈青涟到马厩牵出马来。两人便骑马往城门去了。李容若内心确凿是焦急的,面对先母此屈辱之事,作为孩儿,心下自然是难以冷静的。只是李容若向来冷淡,先前亦深深知晓理智的大用处,可到了今日,他却再不能镇定。“城门”“文大娘”这两个词不住地在他脑中旋转,他便不断生出各种各样的想象来,每一幅想象中的画面,皆是万般屈辱淋落在他脸上、在他先母的慈容里、在李家历代坟茔上。自家性命不值什么,只是“家”却值太多。
萧瑟的北风中,城门下有不少好事者围观看热闹。而城上则站着几个蒙面人,当中一个一身红衣,其余人等皆一身青衣,只是青衣上镌绣了片片又点点的云纹。他们森冷地站着,沉静地看着城下两人踏马而来。而城门上,吊着一个人高的棕色包裹。包裹外有零碎几条布带随风沉沉摇动。
李容若与沈青涟在城下驻马,静静等着。只是李容若手上的缰绳,似要割破他手心血rou勒紧骨血里一般,连身体都跟着抽疼起来。明明心中波涛骇浪,偏偏要装作波澜不惊的模样,至今为止,除了萧煜,便唯有先母能令他如此煎熬。
良久,那红衣人狂傲朝天大笑,随即向李容若掷下一块玉玦。
李容若虽无法视物,可在这将近两个月的漆黑里,他渐渐懂得如何运用耳力。他将左耳略微朝前倾去,闻得重物干脆利落地从前上方袭来,不知究竟为何物,便招呼了一声沈青涟。
沈青涟将玉玦接住,递给他,道:“暗红色玉玦。”
李容若手指细细在玉玦上摸探,直到脑中跟着指尖的触感绘出一只白鹭的轮廓来,他方偏头小声向沈青涟询问情况。
“多少人?”
“九人,皆蒙住半面,中有一人红衣,其余八人青衣,青衣上有云纹。皆佩剑。”
“你瞧着他们可有何感觉?”
沈青涟摸不着头脑,怀疑自己听错,将头凑近过去,道:“啊?”
“有何感觉?”
沈青涟皱眉又朝城上看去,风中飘飘的青红衣裳令他颇觉奇异。“少主可是想到什么了?这群人看起来冷酷但是……有一股秀逸之气,若是不在此种情况下遇着他们,未必不能算作是高门大院中的书生。”
李容若轻点头,又问道:“可见我娘亲骸骨?”
“城上有一人高的包裹,看来有些年了,莫不是……”他骇然不敢再说。
“这玉玦……是娘亲的陪葬之物,我认得。”李容若将玉玦好生放在胸前衣裳里,抬头朝那九人冷笑道:“帝君别来无恙?劳动青云十八骥来见李某,所为何事?”
红衣人将面纱扯下,睥睨着他,亦还以冷笑,只是这冷笑中却比李容若多了几分残忍与得意。他扫了一眼吊在城上的包裹,道:“传言李少主失明了,今日见李少主未闻我声便知我人,看来传言实属讹传。这般一来,我倒是要小心些了,好在带了些青云人来。”
“帝君闯入太昊领土,自然需小心些,莫待不小心得罪人了还不知他人如何处办了你。”
“是呢,只是不知道我费尽心思将这一个大大的包裹挖出,会得到何种处办呢?”
李容若听着他YinYin又嘚瑟的笑声,不禁加了一分紧张,道:“你如何能还给我?”
“那要看你如何做了。”
“条件?”
秦项懿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