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让花九戚感到无从招架。
“别给我扯什么事出有因,无可奈何,我可不信这个理,”佘月垂首把落到面前的发丝拨到耳后,“还是说……你就连我也信不过?”
拨开碎发后露出的猩红眼睛自下而上的盯住花九戚,眼眸深处氤氲着深色的雾气,似乎花九戚只要有肯定的意图,那条巨蛇就会再次出现,绞碎它眼前的猎物。
花九戚简直想要伸手捂住那双让他心慌意乱的眼睛。
只是花九戚还是没有动作,只垂下眼眸像是单纯要看看他烤的rou火候如何。
置若罔闻。
佘月也不心急,依旧手撑着下巴半句话不说,就看花九戚闷了半晌,还是摇了摇头。
佘月愉悦地眯起眼睛。
“我并非信不过你,倒不如说,我再信你不过了,”花九戚顿了顿,还是继续说道,即便他觉得接下来要说的话可能会让佘月更加恼火,“所以我不能把你也卷进去,若不是……我早就死了,倒不如权当我是个死人,你也不用惹得一身sao,安安稳稳地不必担心自己的命。”
花九戚隐去了“若不是”后的话,佘月却能隐隐猜到一些,稍微明白为何当年那个洒脱不羁的花九戚也会变得稍有顾虑躲躲藏藏,连认识的人都不愿见一面。
——毕竟年轻气盛可不适用一辈子。花九戚再强悍,也逃不过看到这个世界的残酷的命运,一如芸芸众生。
说白了就是花九戚已然自顾不暇,却仍下意识的想要把熟识的人撇到一边。
到底还是在意的。
若是平常,佘月听了这句,不说怒气全消,也总能宽宽心。
可是现在正如花九戚所料,佘月非但没有宽心,反而愈加恼火,连语调都冷苛了几分。
“所以你就想着自己一个人去冒险,成功了皆大欢喜。就是不成功,也不过从假死变成了真死,你就觉得反正别人什么都不知道,还能傻兮兮的欢喜下去,你还保护了所有人?”
佘月冷笑:“你以为你是谁啊,花九戚!”
花九戚一时语塞。
虽然佘月说的直白,花九戚却不得不承认,与他所想的八丨九不离十了。
佘月一眼便看出花九戚在想什么,恼火的同时,也觉得有些颓然无奈。
“你真觉得你什么都不说我们就能安安心心的过自己的日子了?还是觉得毫不知情对我们来说再好不过?”
“别天真了,这怎么可能!”
“连一具尸骨都没有,你让我们怎么敢相信,让我们如何平息愤怒!”
“花容可是在替你报仇呢!”
“然后你突然跑出来告诉我们你没死,在我们恨不得打你的时候又发现——你他妈一个人竟然想去找死!”
“你这太相信自己的实力,还是在不相信谁的实力啊!”
佘月的情绪越发激动,险些要咆哮出来时,脱了力一般,音调又突然平缓低沉下来,带着难以言状的痛苦磨折。
“这些你想到了吗……”
佘月不自觉的垂下头,蜷缩起来,像只受伤的幼兽,突然便让花九戚想起最初见到他的样子。
受了重伤连原形都无法好好维持的青白色小蛇也是这样蜷缩着,奄奄一息。
有些心软。
——这不正是他不想让佘月参与的原因吗。
安静了片刻。
花九戚终于叹了口气,伸手揉揉佘月垂下的头,安慰一般。
“rou烤好了,要吃吗。”
却是转移了话题。
佘月埋着头动了动,心情像是平复了不少,只是还未仰头,声音闷闷的从臂弯传出来。
“你那种料理,莫不是生怕别人找不到你,”佘月指的是那几里外都能看到的招摇的浓烟,“可怜我竟然一直都未料想到。”
大局已定,不管花九戚当初是否想到如此种种,他已经那么做了。佘月显然也不想在刚刚的话题上纠缠下去。
“我烤rou可不是用来当信号使的。”花九戚失笑。
“那真是不知道你怎么吃下那种东西的。”
花九戚看看手里焦炭一般的rou块,说:“……不至于那么难以下咽吧。”
“还不如用我的妖火烤来的好。”
佘月说着,身上又冒出紫黑色的火焰,若不是花九戚反应快,怕是要直接被烫到。
“那样的颜色,我还是敬谢不敏了。”紫黑色可不是一个能激发食欲的颜色。
“话说回来,你还用得上吃饭吗?”
花九戚看看手里的“焦炭”,觉得自己既无饥饿感,也无半分食欲,便将之放在一边,随手灭了火,说:“总要怀念一下过去的。”
这话说的意味不明,佘月却听懂了。
佘月未置可否,又说:“那这一身酒气也是怀念过去了?”
花九戚嗅嗅自己的衣袖,却不觉得哪里有酒气,许是早已习惯了这味道。可见花九戚的酗酒花容是学了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