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要放低了姿态,不说几分真心几分假意,总要道个歉,给人一个面子。
然而秦瑾却不是,这般Yin晴不定的矛盾人物,向来不是可以以常人的态度揣摩的。
秦瑾只是仍旧站在门槛上,听见罗启华的声音,像是刚刚注意到这屋子里还有别人一样,眼神轻飘飘地落到声源处,气势却是陡然变了。
身上的戾气没了秦瑾的刻意收敛,一股脑地全冒了出来,张牙舞爪地围绕在秦瑾身边,直钩得秦瑾的衣摆发丝跟着飒飒作响还似乎隐隐能让人嗅到血ye浓重的腥气。与此同时,秦瑾脸上云淡风轻的表情早就不见了踪影,腮边的肌rou像是不受控制的痉挛起来,眉峰也高高耸起,原本轻巧搭在手臂上的手也冒出一道道青筋,正突突地跳。
显然是怒不可遏的神情。
若说方才秦瑾咧着仿佛要滴血的红唇笑起来的模样像是恶鬼,那么此刻,站在门前的人就是活脱脱的修罗,传说中的鬼神现世!
花容时暮自不必说,罗启华和罗忠敏还算镇定,可这一众门客并上丫头仆人个个都给吓得两股战战却不敢多一点动作,生怕一个不对,这修罗便要砍了自己的脑袋,又扯了自己的魂魄去那十八地狱里受刑!
更别说那修罗还横起眼睛四周扫了一眼,被扫到的人无不心底发虚,冷汗上涌,几欲四散奔逃。
“闭嘴。”
这话是不带丝毫怒气的,甚至和气柔软的不可思议,几个丫头门客却下意识的捂住嘴缄默不语,连呼吸都放轻了几拍。
“你……”罗启华一拍桌子便是勃然大怒,却在秦瑾更严厉的瞪视下收了声。
“安静坐着,本厂公待会儿自有话同你们说。”
秦瑾仍是那般尖利中透着柔和的音调,语气中透出来的意思却是不容辩驳。
罗启华的手狠狠握了起来。
“事不过三的道理你应该懂。”
花容手中还把玩着伞中剑,话里却同样未带任何感情,甚至连威胁都不曾有。唯有九天泉水般泠然有力又贵气天成的嗓音在屋里流淌,笃定到像是仅仅在陈述既定的事实,未动分毫内力便冲垮了秦瑾无意义的威势,气势上就大胜一筹。
虽然花容说的不甚清晰,但是敏锐如秦瑾自然听懂了花容的未尽之语——酆都时他有花九戚相护当是其一;此刻有花九戚同罗家结盟的安排在先,他与花容的私仇自然延后,应是其二。可若是他不顾警告跨过了地上那道剑痕,坏了花容的谈判,两人便是不死不休了。这正是事不过三的理。
秦瑾虽然对自己的武艺颇有信心,却也不想将其浪费在无意义的斗争上。何况,秦瑾也有自己的考量……酆都一别不过月余,花容的武功却又Jing进不少,他何苦冒这个险来触花容的霉头。
再者……
他秦瑾,从来都不是个缺筹码的人!
……
这般情景下,在场人自是各有各的思量,唯一相同的便是——众人俱是神经紧绷,唯恐行差踏错,便万劫不复。
旦有一人,悄悄松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周五到周日又要考试
蠢作者照惯例要开始养Jing蓄锐了
所以……
更新就要看情况了
非常抱歉
☆、威逼
放下心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本应勃然大怒的罗启华。
罗启华理应愤怒,甚至大发雷霆都不会被人挑出什么错来。
毕竟于情于理,秦瑾都不该如此轻慢对待罗启华,毕竟不管怎么说,秦瑾在这名利场的地位如何都越不过罗启华去,可他却忒地盛气凌人,就差将罗启华同那下人一样对待。
但凡有些气性的人,怕是都无法心平气和地一笑置之。
罗启华不是没有气性的人,而且在场无数双眼睛盯着他的举动,身为罗家的脸面,他就更不能对此置若罔闻。
所以他方才表现的雷霆震怒,说不上是几真几假,却是真真儿地含着诸多考量。
但是,接下来却不好收场了。
世人皆知,罗家有一支铁血军队,历代以来驰骋沙场无往不利,令敌国闻风丧胆。
唯一的失败,仅在于当年败给了乌颜朱那一帮子身强力壮的野蛮汉子。不过这一污点洒在罗家军几代以来的光辉史上,就都不算什么了。
罗家军作为一支帝国的利刃,讲究的自然是排兵布阵,而非一人千军。士兵的单体实力或许不高,可配合起来却所向披靡。
但秦瑾所统领的西厂不同。
作为同时肩负特务与暗杀两大职权的机构,西厂并不适合广撒网式的选拔成员,秦瑾本人也更倾向于将其打造成一股潜藏于黑暗的隐秘势力,甚至是,对外人来说只存在于传说中的机构。
所以西厂向来奉行的都是Jing英策略,成员贵Jing不贵多,立于金字塔顶端的厂公秦瑾就更是Jing英中的佼佼者。
反观现在罗启华身边,除了平日里用来对付些上不得台面的前朝余孽和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