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有词,有些意外道:“孟老板也是信神的?”
孟老板听见声音,回头看他道:“此言差矣,这可是神求我啊。”
小景无心理会他的胡言乱语,干笑了两下,“孟老板武威。”说完转身往医馆去了,孟老板出声叫道:“哎小景,蟑螂什么时候回来。”
小景又不得不停下来回到,“说是两三日吧,这已经四天了,该回来了。”
“哦,这天寒地冻的,还去出诊,真是个傻子。”孟老板不以为意道。
小景嘴角抽搐,这样当着我的面说我家公子是傻子真的好吗,但面上却不露半分,又听见孟老板接着问:“可曾说了去哪里了?”
“方桥镇的山上,说是有个村庄,大雪封路看病出不来,公子上去瞧去了。”
“哦,走的还挺远。”孟老板杂七杂八的问了一圈,连医馆里拿来试药的小白兔都关怀了一下,才问了一句最想问的话:“蟑螂不在,你吃什么?”
“王婶探亲回来了。”王婶是医馆里的厨娘,前些日子回家探亲去了,张神医和小景自己熬过了几个月,众人意外发现向来施针诊脉的神医之手还可以下面做饭。
“哦,那你们两个人,吃的完吗?”孟老板笑眯眯的问道,眼神真诚,让小景有种他真的在关怀自己食量的错觉。
“我......”小景张口还没说话,孟老板接着说:“不然我和阿玲帮你们吃吃剩饭吧。”
话虽如此,但小景又哪里敢真的给孟老板吃剩饭,于是当日的饭菜又平添了两双筷子。
去蹭饭的时候,孟老板又轻车熟路的在药柜子里挑挑拣拣,拿了些稀罕的草药顺路带了回去。
夜晚如期而至,寒风凌冽。夹着雪粒子呼啸而过。店门口的灯笼摇曳的挣扎了一会儿,扑簌一声灭了。阿玲又一次踩着凳子上去点着,“再吹灭可就不点了。”
孟老板站在店门口,抄着暗纹绣花手筒说话时哈出一片白气,“点不着就算了。”
阿玲点了等,跳下来道,“冻成这样,鬼都不来。”
孟老板抄手往她脑袋上招呼了一下,“鬼不来,你就去卖艺。”
阿玲偃旗息鼓,转身钻进了店里。走了几步见自家老板还站在门口盯着那枯树似乎若有所思,有些奇怪,“干嘛呢你?”
“沉思。”
“哦”阿玲又往里走,孟老板转身唤她,“你应该问我缘何沉思。”
“不想知道,不明白,不了解。”阿玲一口气说完,再不给孟老板说话的机会帘子一掀,进去了。
第七章 慈母(三)
“绝情。”孟老板摇摇头。上前慢慢踱步到枯树下,从怀里拿出一个金边彩绘的小瓷盒,一打开,是三个被草药水泡的发紫的泥丸。他捏在指尖,轻轻一弹,那泥丸仿佛携着万钧之力,直直往枯树根部而去,瞬间钻入树根里。
等了片刻,只见那枯树如沐春风,瑟缩的树叶瞬间舒展开来,越变越大,万千的枝条开始抽芽,原本细如柳枝的树枝,以惊人的速度生长,顷刻间已经如同碗口大小。那一点点绿意一转眼,已经长成了一片绿云。
孟某人披着一件白色的大氅,滚着厚实白狐毛边,露出的双眼清亮逼人,皎洁的月光掩映着白雪撒在他身上,仿佛笼着一圈淡淡的光晕。身后的大树,拼命的生长,而他静静的站在树下仰头而望,嘴角含笑,眼角却擒着一点悲伤。
张神医看见的就是这样如同梦境般的一幕,疯狂生长的树仿佛所有的时光压缩而后又在这一刻喷薄,而树下的人,那样静谧的站着,和身后剧烈生长的树格格不入,又完美融合。
他难以置信的望着眼前的场景,直到那树抖了抖叶子,渐渐归于平静。直到树下的人缓缓转身,明亮的眸子朝他望来。张神医有瞬间的无措,仿佛树下的人是他,又不是他。
“这......这......这树......”他指着瞬间长大的树有些语无lun次。
“这树疯了。”孟老板薄唇一翻,吐出这句话。
张神医双眸忽闪,显然不信孟某人的胡说八道,“疯了?”
孟老板点点头,坚定的说:“疯了。”
疯了的不止是门前的枯树,还有大半夜出诊归来的张神医。小景敲开隔壁酒馆门的时候,孟老板正在睡的酣畅。被人扰了清梦有些愠怒,待看见一脸惊慌的小景就将这点怒气抛之脑后了,“孟老板快去看看吧,我家公子不知着了什么邪,回来没多久就一直坐在桌案前替人医病呢。”
“医病?”孟老板撩了一眼外面的夜色,“这神医当的太尽职尽责了吧。”
“不是不是,那桌案前根本就没有病人。”小景面色苍白,连唇都不自觉微微颤抖。
孟老板瞬间来了Jing神,起身披了一件大衣就往隔壁去了。
医馆里烛火通明,张神医端坐在桌案前,蹙眉沉思,仿佛遇见了什么难题。
他的对面,作者一个打扮朴素的妇人,破旧的衣衫还有几块补丁,她面色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