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走。
此一去来回八天,回来后孟老板干脆卧床不起,昏睡了两日。阿玲吓地跑去医馆请张神医,并且哭诉道:“我家老板不行了。”
张神医急忙扔下医馆里的病人就往隔壁去,孟某人倒在软绸锦缎的床榻上,黛青色的床幔遮挡的严严实实,一缕黑色的青丝从床幔的边缘探出。
张神医上前撩起帘子,手径直按上他的腕间。仔细听了听才算松了一口气,却没有发觉自己瞬间慌乱的心也安静下来。
“张神医,我家老板没事吧,他要有事,你能不能收留我啊,我吃的不多,能干很多活的。”阿玲急忙问道。
“无碍,他只是睡过去了。”张神医将孟老板的手放回被中,起身又将帷幔掩好,“让他睡吧。”
“只是睡着了?”阿玲疑问道,“这都睡了两日了。”
“可能,太累了吧。”张神医拍拍阿玲道:“不用担心,睡好了自然就醒来了。”
阿玲长出一口气,“我就说,祸害遗千年嘛。”说完跟在张神医身后轻手轻脚地出去了。
孟老板睡到这一天傍晚,醒来便觉浑身酸痛,又饿又累。盯着阿玲问:“你是不是趁我睡觉打我了?”
阿玲头摇的犹如拨浪鼓,“我不敢啊。”
孟老板喝了一口茶,显然在考量她话的真实性,而后道:“今日去隔壁蹭饭吧。”说着,让阿玲关了铺子,从后院翻墙进了隔壁医馆。
王婶看见从墙头翻过来的孟老板,笑着关怀道:“睡醒了?我家公子让我温着药粥,说你睡了这么久醒来先吃点清淡的。”说着转身往厨房端粥去了。
孟老板站在墙下,冬日的小院里百草凋敝,天上还细细碎碎的落着一点儿雪,明明是冷风扑面,他却感觉一股暖流拂过心底。
阿玲从前门跑进医馆,生气的抱怨道:“欺负我啊,就让我绕远路。”说着转头和张神医商量道:“神医,我能在你家后院搭个梯子吗?”
孟老板一边吃饭,一边嗤笑道:“搭了梯子你也难走。”
阿玲瞪他一眼,却觉得他的话有道理,这身子惧高的很,一点点高度都会发晕,别说翻墙了。
又听孟老板道:“不如在墙上开个门。”说着对小景微笑道:“以后还可以指望小景替酒馆扫扫后院的雪。”
小景夹菜的手抖了抖,干笑道:“孟老板客气了。”
孟老板转头问张神医,“蟑螂,可以吗?”
张神医点点头,“都行。”
孟老板便将这事定了下来,吩咐阿玲道:“明天你就负责在墙上开个门。”
阿玲抗议道:“为什么是我,我手无缚鸡之力,你拿剑划两下不就开了!”
“手无缚鸡之力就更应该拿榔头锻炼锻炼,我的剑岂是拿来施工的?”
阿玲抗议无效,于是走的时候手里多了一把从医馆借的榔头。
回了医馆,阿玲扔了榔头,气喘吁吁的喝了几杯茶道:“我去点灯?”
哪知孟老板善心大发,“不用了,你去休息。”
“这么好!?”阿玲喜出望外,又见孟老板拿起发冠开始束发,问道:“你要出门?”
“去长吏府玩玩。”
“我也去!”阿玲急忙道。
孟老板摇摇头,“此番有些凶险,你还是不要去了。”
“有多凶险,你以前也这么说还不是没事。”
哪知此次孟老板态度坚定的很,“不行。”
阿玲怏怏地瘫在椅子上,“好吧好吧。”孟老板拿起yin雪剑,走前丢过来一本古书,“好好研究研究,我回来检查。”
阿玲定睛一看,“?!”这棋谱虽非孤本,但若说寻到也是要费一些功夫的。
“就你那点棋艺,冒充赌棋山庄的人。若季庄主泉下有知,一定觉得丢脸。”孟老板薄唇翻动,说出的话却似冷剑扎心。
阿玲冷哼一声,“希望今夜长吏府的妖魔厉害些。”
孟老板笑眯眯的颔首,“多谢关心。”说完翻身越窗,似一片羽毛般轻飘飘的往长吏府掠去。
凭借着李文钦的记忆,孟老板轻而易举的找到了那处破旧的院落。斑驳的院门上被新钉了
几条木板加固,勉强维持着。生锈的铁链和锁头倒是原来的模样。
孟老板俯身借着月光看了看,发现那锁头上有细密的刻线,再仔细一瞧,却是一个镇魂符。
第十五章 慈母(十一)
镇魂符。
他嘴角一勾,像是早已料到。当下不再耽搁,从爬满青苔的墙头进了小院。
一进院内,孟老板就觉Yin风扑面,渗骨的寒意让他微微打了个颤。表情也不自觉地严肃起来。院内杂草丛生,正南面是三间破屋,早已破旧不堪,爬满了蜘蛛网。孟老板眯了眯眼,向前踏出一步。
第一脚还未落地,他突然意识到不对劲。皎月当空,院内除了杂草再无高树,却仿佛有什么东西遮天蔽日,昏暗压抑。明明Yin风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