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三日,京城就彻底变了天,旧朝推翻,新朝建立,一杯鸩酒,命陨金殿,从此世上只有新帝靳景弈,皇室众人被幽居于皇宫,也算是留下了最后的体面。
随着朝代更迭的,是数十人被拉到菜市场,被当众斩首,一一罪状数列,老皇帝在位二十四年,正是因为他们的存在,祸乱朝堂鱼rou百姓,所做祸事不知凡几,其中之一就是十四年前着名的靳家惨案,靳家满门忠烈,没有战死沙场,却以这样不堪的姿态被满门抄斩。
此时大周百姓才知道,原来新皇还有这般悲惨身世和缘由,加之靳景弈入京后矛头直指皇宫和各大贪官污吏府邸,抄的都是有数的恶吏,只要靳景弈之后不拿无辜百姓开刀,这些百姓自然是谁能让他们过上好日子就支持谁。
三天时间肃清朝堂,雷厉风行换了一批官吏,京中大臣胆战心惊,生怕新皇上任的下一个开刀对象就是自己。
正在人人自危之时,靳景弈已经换下一身戎装,独自一人再次来到相府。
阮府内表面看起来仍是一派和谐安宁,细看下却见其中暗流涌动,毕竟朝代更迭皇位更换,旧朝权臣就是最危险的,相府中众人心态可想而知,这是再如何强压或者安抚都没用的,安宁只是表象,实际上一个个担惊受怕的要死,要不是念着相爷对待他们还不错,还有上次靳景弈来是的消息走漏出去,这些人早就害怕受牵连逃走了。
自从三天前闯过一次相府之后,靳景弈这张脸早就被所有人记在心底,此时看到他来,一路上所见之人连连高呼万岁,看到靳景弈摆手之后就自觉的退下来,把空间留给少爷和新万岁爷。
阮小舟依旧还是上次来时看到的那副懒洋洋未睡醒模样,整个人缩在大圈椅上,显得有些委屈巴巴又莫名可爱。
看见了人,靳景弈连忙加快了脚步,一撩下裳下摆快速来到阮小舟腿边跪下,“主子,我好想你。”
“现如今我已经完成了自己的责任,还打下了这大周朝的江山,从此我就可以一心一意侍候在您身边,再也不会有人能打扰阻碍咱们了,主子……”
他还未说完,阮小舟掀起眼皮,脸上慵懒的倦怠感消失无踪,瞬间没了表情,眼神中三分讥笑三分厌烦四分冷漠打断了他的话,“靳景弈,我已经说过了,我和你之间毫无干系,曾经我年少不懂事侮辱你,你想要报复要杀要剐随便你,但是小爷没心情陪你玩那一套装腔作势虚情假意!”
靳景弈身体晃了一下,踉跄着站起身,像是大冬天掉进了冰窟窿,刺骨寒意直冲进骨髓,冻得他动弹不得,思维都在发僵。
不管是阮小舟的表情,还是他说的话,都如淬了毒的箭一样狠狠扎在他的心上,将他满腔热血刺的只剩下麻木。
原来此时我在你眼中不过是个装腔作势虚情假意的小丑?
‘那你呢?’这句话他没有问出来,由此及彼,答案已经是显而易见,再问一遍也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只是主子啊,我敬你悦你尊你所以称你一声主子,而你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可否想过,如果不是真的心悦与你,你又有什么只得我虚情假意的呢?
靳景弈重新站好,身姿笔直如枪,向外散发着锋芒,“既然主子不喜欢这样,非要斩断这层关系,那么朕即以大周新皇的身份,请阮相之子阮小舟,入皇宫一叙,不知阮少爷是否要抗旨不尊?”
阮小舟嘴角一抽,思考着自己是应该去皇宫一趟好还是直接违抗他的要求好。
跟着靳景弈坐上去往皇宫的轿子,阮小舟看着最后一点怎么也升不上去的数据,头疼的厉害,现在的主角越来越难缠了,要不是揍人也无济于事,他真想现在就靳景弈按在地上暴揍一顿,然后他好好完成了自己的任务,靳景弈也可以不用受自己影响在这里安安心心当他万人之上的皇帝。
思考了几十分钟应该怎么做才能把最后一点补齐,轿子已经不知不觉停了下来。
靳景弈为他掀开帘子,阮小舟瞥了他他一眼移开视线,环视四周,立刻就皱起了眉,“靳景弈,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里是一处完全陌生的地方,只看熟悉的红墙琉璃瓦就只应该是皇宫的某一处地方,朱红高墙将中央的宫殿围了一圈,上面挂匾的位置空着,不知道这里是宫中的哪个殿,而最显眼的,还是跟在靳景弈身后将这座宫殿围绕了一整圈的侍卫,银甲披身,长刀斜跨,长长的两排将阮小舟和靳景弈围绕在中央。
“没什么意思,只是请阮少爷在这里住段时间而已,这些人会护卫您的安全。”靳景弈平静道。
“护卫?”阮小舟扫了眼这些一脸肃杀的侍卫们,冷笑,“到底是给我当护卫的还是要禁足我?住段时间是要住多久?”
“阮少爷在这里安心住下便是,我会派人好好伺候着的,至于时间,这大周都是主子的,主子何处不可去得?”
——作为主子当然哪里都可以去,但是作为阮少爷就要暂时待在这里了。
靳景弈没想过真将阮小舟束缚在这小小的院墙之中,需要给自己同时也是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