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秋又去了好几次,保安每次都会把他拦住,他打电话给单衍君,一如既往的不接。
他回到家,打了个电话给虞淼。
“小鱼儿,你知道单衍君的家在哪吗?”
“你找君哥有事?”
白棠秋编了一个理由,“他朋友搬走了,有东西落下了,让我送到单衍君那。”
虞淼不疑有他,把单衍君家的地址给了白棠秋。
白棠秋站在单衍君家门口,无数次跟自己打气,深呼吸,然后按了门铃。
但开门的不是单衍君,是一个长的很好看的男生,比白棠秋高一点,他看着白棠秋,疑惑的问:“你是?”
白棠秋还以为自己走错了,“这不是单衍君家吗?”
“是啊,你找他啊?他在洗澡,要不…”话还没说完白棠秋就跑了。
单衍君正好洗完澡出来,男生关了门走进来,“哥,刚才有个挺漂亮的男生来找你,我想让他进来等的,他没听完就跑了,好像还很难过的样子。”
单衍君皱了皱眉,想到一个可能,他拿手机拨了白棠秋的电话,那边却提示关机了。
白棠秋用尽全力跑回了家,冷风灌进胸腔里,心口发疼。
他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心像被数万根小针密密麻麻的插着,忍了一路的泪水汹涌出来。
“总裁,您又签错名字了。”秘书看着这几天已经签错了不止十次名字的单衍君。
单衍君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又在合同上写了白棠秋三个字,他捏了捏眉心,让秘书出去重新打印一份。
拨出去的电话一直提示关机,单衍君不禁心里有些担心,膳香堂的老板打电话过来说白棠秋已经两天没有叫过他们的外卖了。
想了想,他拿了车钥匙,起身出去了。
按门铃没人应,密码没有换,所以单衍君很轻易的就进来了。
客厅没有人,房门关着,他敲了敲门,也没人应,房门没有锁,他推门进去。
被子里鼓起一个大包,单衍君走过去,扯开了被子,白棠秋也没有反应。
单衍君的心慌了一下,有个不详的预感,“棠棠?棠棠?”
没有回应,单衍君马上抱起白棠秋去了医院。
单衍君坐在病床边,心里满是懊悔,医生说是情绪波动太大,加上又几天没吃饭喝水导致的晕厥,而且他竟然都不知道,白棠秋曾经得过厌食症。
他将白棠秋的一只手握在手里,满目心疼的看着还在昏睡的白棠秋。
有护士进来给白棠秋换药,似乎还是认识白棠秋的,“你是小秋的朋友吗?”
“嗯。”
护士年纪不小,明显也是个健谈的,“小秋还有你这么俊的朋友啊,还这么关心他,哎,这孩子也是可怜。”
单衍君敏锐的察觉到这护士阿姨应该是知道白棠秋一些往事的,“您说棠棠可怜?”
“我以前跟他家是邻居,小秋这孩子从小就讨人喜欢,长的又漂亮,小嘴说话又甜,但自从他爸妈去世后,就什么都不一样了。”
白棠秋小时候也是有很幸福的家庭的,可在他十岁那年,他的父母出了车祸,都没有救活,那时候他一个人坐在手术室外哭,耳边是亲戚们在争吵着他的去留。
他被亲戚们丢来丢去,去这个亲戚家住一段时间,又去另一个亲戚家住几天。白棠秋从医院回来之后就一直没怎么说过话,不跟人交流,也不吃东西,强喂他还会吐。
亲戚带他去医院才知道,白棠秋可能是因为心理因素引起的厌食症,亲戚带他去看了心理医生。
后来经过医生的配合治疗再加上白棠秋的逐渐长大,想开了很多事情,他的厌食症慢慢好了,却还是有些心理障碍,在心情异常难过的情况下,就会吃什么吐什么。
身体机能是没问题的,就是心理问题。
白棠秋长大后,拿着父母留给他的钱自己出来住,他不想再过那种被人扔来扔去,居无定所的日子了。
单衍君俯身,在白棠秋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白棠秋醒来的时候,病房里只有他一个人,他心里希冀着,又失落着。
门被推开,单衍君拿着一个饭盒进来,白棠秋有些傻愣愣的看着他走过来。
单衍君摆好了饭盒和餐具在桌子上,白棠秋看了一下,是粥,看起来应该挺好吃的样子,但他没什么胃口,“是你送我来医院的吗?谢谢啊,粥先放着吧,我一会自己吃。”
单衍君端起粥,拿勺子喂到他面前,“一会要凉了,喝吧,是我做的。”
白棠秋就真的乖乖巧巧的把那碗粥喝了,说来也是奇妙,居然不想吐。
单衍君进卫生间洗餐盒了,白棠秋垂着眼,不明白单衍君什么意思,不是一直赶他走吗?不是…家里都有人了吗?
这么想着,他鼻头又发酸了,眼里蒙了一层雾气。
单衍君出来的时候,看到白棠秋眼眶红红的样子,以为他是哪里不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