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脚轻轻落在地面。
脚趾红润,足弓绷着优美的弧度,纤细脚踝上有着一圈红色的印痕。
儒狐将衣服披上,松垮垮地系着腰带,时不时露出笔直的大腿,淫液顺着他的股间留下,淌过雪白的大腿上密密麻麻的吻痕。
所有的迎合和媚笑在性事结束刹那,从他的脸上剥离,只留下寡淡的神情,无悲无喜,与周围一切都格格不入。
儒狐走到大肚佛像前微微躬身,心想:有劳了。
倘若让旁人听到他的心声,指不定咬指着他鼻子大骂,好个不要脸的狐狸,竟然连妖族的脸面都舍弃,信那什劳子外来佛。
儒狐不在乎,要是能让嘉释平安长大,是佛是仙都无妨。
佛肚里飘着轻微的呼吸声,儒狐有些艰难地附下身,看向洞内,嘉释炸成一个红毛团子,紧紧地挨在角落。
她听到声音一开始有些惊恐,发现是儒狐后抬起亮晶晶的双眼看着他,从洞内蹿出。
嘉释本想沿着他的胳膊跑到左肩上,找个舒适的位置坐下,还没迈出一步,突然想起儒狐已经累着了,还是不给他添麻烦好。
儒狐从她毛绒绒的小脸上瞧出了端倪,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她湿润的鼻尖,“我们该上路了。”
指尖温凉,还带着淡淡的香味,嘉释用鼻尖蹭了蹭,猝不及防地打了个喷嚏,儒狐笑了,用指腹搔了搔她的耳廓。
狐狸的耳朵及其敏感,被摸得颤颤发抖,又痒又麻,还混着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嘉释又连着打了两个喷嚏,用犬齿磕了下他的手尖,以示不满。
一个毛团,本就没多大力气,咬的又轻,一点也不痛,反而像是蝶儿扑翅落在了一朵可爱的花上。
儒狐将她抱起,如以往所做一般放在肩上,嘉释伸出粉嫩的舌头舔舐着他的侧脸,就好像幼崽和长辈的亲呢,比血脉更加深刻的情感流淌在跳动的心上。
“走吧。”儒狐偏过脑袋,将吻落在了她的额心,“只剩下最后一段路了。”
阳光透过敞开的门缝照入了破庙,满地狼藉,在一垛干草堆上躺着两具失去温度的躯体,枯黄的皮毛贴在干瘪的肚皮上,浑浊的眼倒映翻着肚皮的青蛇,再无生的光彩。
微风卷走了糜烂的气息,取而代之的是清晨新鲜的空气,儒狐眯了眯眼,浅褐色的眼眸似玻璃珠一般闪着光芒。
嘉释爬在他的肩上,火红的大尾巴像披风一样沿着脆弱的脊柱垂下,掩了半身伤痕。
她将脑袋埋进儒狐的肩窝,他的躯体很凉,冰冷的像是一具尸体,没有丝毫生气。
他怎么可能有生气呢?那些肮脏的手缠绕在他的躯体上,剥削他、折辱他,长着尖刺的藤蔓紧紧地束缚着他如玉光洁的躯体,刺破了他的肌肤,扎根在他流淌的血液中。朝为媚少年,夕暮成丑老。
而她也是其中的一个。
她什么时候才能长大,有能力保护他,不再收到伤害。
涧涧溪流从林中穿过,泛着粼粼水光,浮光跃金,静谧无声,只听鸟声空啼。
儒狐走入溪中,白色的衣衫被水流打湿,半是透明地贴在身上,他鞠了一捧水,仰头淋下,洗去一身污秽。
嘉释被溅了一身,正甩着毛发,又有一捧水浇到她身上,她睁眼一看,却竟然是儒狐,眉梢还带着淡淡的笑意,水珠沿着翘长的睫毛滴落,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湿淋淋的水顺着红毛滴下,嘉释变成了一只又小又丑的狐狸。
“我闻到了味道。”儒狐盘腿坐下,溪水没过了他劲瘦的腰,他把嘉释放在腿间,一下一下地摸着她的背脊。
自嘉释出生开始,她还没怎么长过,兄弟姐妹各自长大化形,嘉释却依旧维持着原样,像是只未开蒙的狐狸,同寻常低级牲畜没有区别,若非她是狐族的公主,早就被族人流放到山野,生死有命。
嘉释心大,若是被人欺负了,就眼不见心不烦另寻他处,自己和自己玩也很有趣。
儒狐每天都能见到一个傻狐狸自己围着尾巴转,时而扑扑蝴蝶,时而抓抓蚂蚱,无忧无虑也无拘束。
他修炼得累时便睁眼看看这只狐狸,等狐狸走了,他也看够了,就又闭上眼睛继续修炼。
有一天红狐狸期期艾艾地掉了两滴眼泪,儒狐才知道对方确实是一只不一样的妖,他见过的妖都不会掉眼泪。
他本不该现身,平静的心却不知为何泛出一丝起波澜,等回过神来,已经出现在嘉释的眼前。
他摊开修长的五指在嘉释头上比了比,发现对方确实如同自己预料的一样,很小,甚至还没一只兔子大,火红色的皮毛流光溢彩,像是在绿色的草地上燃烧。
嘉释还没从悲伤的情绪中挣脱,感觉到阴影将自己笼罩,猛然抬头,看到一双如琉璃般透彻明亮的双眼。
他的面容很俊美,举手投足间带着一股清冷的仙气。
她从没有见过神仙,却莫名觉得神仙应该如同眼前的人一样,邈邈不可及,仙姿玉质。她还在震惊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