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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朱九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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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作响。又意识不清,愈发不知今夕是何年,也不觉自己肚中孩儿有无胎动,不过日日吃喝睡觉罢了。

    下

    这日里,侍候小婢正欲叫老夫人起身,却见她面色青黑,竟是夜里悄无声息就去了。一时间,府里众人皆悲戚嚎啕,下泪不止。因老夫人沉疴重疾,家人早有预料,已然备下了棺椁,马大人又报了丁忧,在外头料理,这丧事倒也好好地做完了。

    只是这一下子,朱九那胎保与不保就无甚要紧,故而那些补品膳食也没了,日夜汤药也停了,不过供给一日三餐罢了。

    然朱九胃口已然叫这些时日的胡吃海喝撑大了,如今骤然减食,顿觉饥饿难耐,腹中做烧。这样几日,朱九神思清明一些,觉下人侍奉再不若往日殷勤,连吃喝也不足。于是十分不满,就大声呼喝起来:“好啊!好啊!我腹中孩儿还未生下,你们就这样慢待我了!”

    众丫鬟婆子在屋内跪倒一地,只是皆不回话。朱九又怒道:“我饿极,快送饭来!”一婆子便回说:“大人方才已用过了。”

    朱九抄起手边一物,砸过去道:“我要吃些东西都不成了!”于是那婆子便退出去,半晌,取了一托盘来。然上面全无荤腥,只一盅粥饭并几碟小菜罢了。

    于是朱九愈发恼怒,只觉是自己久日不曾发威,使得下人态度轻慢。于是便起身下床,要过去使个威风,抽那婆子一个耳刮,叫她们张张记性。

    然他已快有一月不曾走路,日日不过卧床静养,连饭食也是在床上用了。只有去老夫人那处儿时,方要走至门外,好坐上步辇,不过也是好几个身强力建的婆子小厮扶持支撑,并不是自个儿走的。

    因此甫一下地,自个儿肥硕身躯便是一阵颤动。朱九虽觉膝上负担甚重,此时却正是怒气上涌,并顾不得许多,就迈步往前去。

    他跌跌撞撞行走两步,身上肉块同他一道儿颤颤巍巍抖动,那张扭曲浮肿的面孔上满是油汗。朱九大腿长得尤其粗胀,拉扯得皮肤纹路纵横狰狞,隔着亵裤还可窥见他腿上纠结凹凸赘肉。身上重量实在将他压得腿脚颤颤,一个不查,他膝弯就是一软,竟一下子扑倒在地。

    就觉腹中一阵爆痛,下身淅沥沥流出股股热液来,朱九想要大声呼痛,然实在气喘力竭,连号呼都不能了。又因他正压着肚子,便欲翻过身来,却身体沉重,那肥肉如一滩烂泥一般推挤在地上,压得他不能动弹。只好挪动着肥硕手臂,勉强要去摸自己肚皮,然喉间一时间喘不上起来,嗬嗬两声,力气一松,昏迷过去。

    屋内众人见他腿间污血横流,又人事不省,已去请了大夫。虽他腹中子已无关紧要,然他毕竟卦象中使马少爷留嗣之人,便还是要保命活着。由是,张氏并马老爷也至房中探看。因朱九养得肥壮无比,身上油肉软滑,众人竟是抬他不起,只得在地上铺了垫子,勉强使他仰面躺在地上。

    此时亵裤已褪,露出壮硕大腿,大夫勉强将他双腿搬开,挤进那肉道里探了探,回禀到:“这……这胎实在保得太久,且大人身体无力,这……这怕是不好产下。”

    于是张氏便问:“可还能继续保着?”

    大夫答说:“恐怕无法,只好以手推挤,使其腹中死胎排出。只是……只是如此只怕排产不净,又生他病。”

    夫妻二人沉默,许久,马大人答说:“便如此做,只要保他活过半年便可。”

    大夫应喏,又进屋去。他见朱九肚皮高隆,身上又如此肥硕,与前次所见大不相同,只怕这腹内也满是油肉。如此,那大夫便净了手,按在朱九腹上,猛地大力一推。果然入手皆是绵软肥肉,于是他又更加用力按压,这一下使得朱九腿间又冒出许多污血来。

    大夫又大力按腹两下,摸准了死胎位置。之后便不仅是按压,更加推挤顺胎,揉推不止。直弄得大夫满头是汗,那朱九也不曾醒转,倒是他腿间血液越积越多,身上肉团被推挤得颤动不止。

    如此一个下午,这死胎才落下,已经瞧不出人形来。那张氏虽心知不成,仍是问道:“这紫车河我儿可用得?”

    大夫回道:“这胎亦染了病,胞衣已然脏污,于令公子无用。”

    张氏虽早知如此,还是难掩失落,便匆匆转去那二妾房中,分别探问她二人胎像。尤其香姨娘正是怀胎五月,孕身显露之时,叫张氏看了十分喜欢,赐下许多珠宝玩器,叮嘱许久。

    在那二妾屋中看过,张氏心下稍宽,又去瞧自己儿子。那马公子夜里疼痛不止,难以入睡,只能在白日里略打盹一回。这时候他正睡在床上,面色平和。张氏不叫人惊动,缓步走到儿子榻前,见他面上颈间生得块块疮斑,不禁悲从中来。

    原来这马公子之病已又深了一重了,如今双目时常剧痛,更加眼神模糊,看不分明了。大夫诊治,说是疮斑生长入眼,以致肿痛失明。张氏见他难得平静睡颜,噗噗落泪,直退了数步,掩住脸去,以巾帕拭泪。心里十分怨愤朱九,怨怪他身子不强,染了那病,胎盘平白用不得了,使得文儿又要多受数月苦楚。

    于是并不很叫人精心照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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