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母嫁给唐父时是不会做饭的,而唐父却做得一手好菜,只是要忙于生意,唐如酒很少能吃到唐父做得饭菜,后来唐父去世后,唐如酒周末回家也会尝试做饭,但不好吃,所以基本不做,真正开始练厨艺是和王桑怀在一起后,她一回家就要下厨房,也不知道是遗传了唐父的手艺还是怎样,唐母说她做得饭菜竟然有几分唐父的味道。
唐如酒从电梯出来,盘算着今晚做什么吃,心不在焉刚走到大门口,就听到老远有人喊她:“小酒。”
这个声音熟悉又陌生,唐如酒不看也知道是谁。
夏天的六点太阳还挂得老高,阳光将王桑怀手里的一束玫瑰照得仿佛镀了层金光,他看到唐如酒眼前一亮,小跑上前道:“小酒,我在这等你半个多小时了。”说着他将人从头看到脚,赞道,“你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唐如酒本来就生得好看,只是以前不懂也不舍得花钱打扮自己,不过也好在青春时没瞎在脸上捣鼓,让她皮肤看起来比同龄人好不少,不过听到这种赞美,唐如酒只觉得恶心,她压根不想跟王桑怀说话,径直往外走。
车送去保养了,她要坐地铁回去,公司位置好,距离两百米就是地铁站。
见唐如酒不理睬自己,王桑怀忙追上前将花往她怀里塞,“小酒,今天下午的花你收到了吧?以前你说我不懂浪漫过节都不送你花,是我太木讷了,现在我会将以前欠你的花都补回来。”
唐如酒听笑了,她不懂王桑怀的操作,也不想懂。当年王桑怀除了追求她,以及和她过的第一个情人节送过两朵玫瑰花以外,以后的每个生日或节日两人都是简单吃个饭,连场电影都没有,当时也有同学吐槽,唐如酒对此总是解释王桑怀是直男不懂浪漫,直到后来才知道快毕业那会儿王桑怀就和黄纱在暧昧,她没收到的那些花和各种浪漫,王桑怀都给了黄纱,可怜她有好几次看到黄纱在朋友圈分享时都还开心给她点赞。
“黄纱知道你特意来给我送花吗?”
唐如酒一句话就让王桑怀僵了脸,他不自然地笑了下,语气无所谓,“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
“我们俩?你不是出轨了吗?还是我亲手把你们捉奸在床,你说跟我早就没感情了,喜欢的是黄纱,让我成全你们,我都成全你们半年了,前几天你们不已经在拍婚纱照?怎么现在又变成了我们俩?”
王桑怀面子上挂不住,“小酒,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说话这样伤人了?好了,我们不说黄纱了行吗?我想请你吃个饭,我记得你以前最爱吃……”
“傻逼,滚。”唐如酒冷笑。
她绕过王桑怀走,连他地上的影子都不想碰到。
可王桑怀似乎拿出了当年追她的决心,捡起地上的花又跑上来,伸手去拉她的手,“小酒,我知道你生气,你听我解释一下行吗?”
唐如酒恶心又烦,“你有完没完?再缠着我我就打电话告诉黄纱。”
王桑怀一听这话果然变了脸色,眼神犹豫却又不甘心,“小酒,我们在一起四年多,我不相信才半年你就对我没有感情了。”
话音落,一脸黑色的保时捷忽然停下按了声喇叭,惊得两人同时去看,唐如酒看到驾驶位的那张脸,心头的浮躁顿时减去几分,人也莫名多了安全感。
是伏城。
伏城没看王桑怀,只对唐如酒说了句:“上车。”
这两个字犹如定心丸,让唐如酒有种尘埃落地的安稳感,她甚至都没有因为车上的人是伏城而产生丝毫的犹豫,直接往副驾驶走,可刚走出一步,被王桑怀拉住了手腕。
“这是我公司门口,你确定要纠缠?”伏城一句话就让王桑怀面露怯色,他松开唐如酒的手,咬牙丢下一句:“小酒,我知道你说的都是气话,等过几天你心情好点了我再来。”然后走了。
唐如酒将手腕用力在衣服上擦拭,除却恶心王桑怀,还恶心自己。
其实王桑怀一直都是个欺软怕硬,又极度要面子的男人,可她当时年轻单纯,王桑怀又善于诡辩,让她反倒觉得他是成熟稳重,不喜惹是生非的人。
她当年脑袋真是进了水,蠢到家。
“上车。”
伏城重复的两个字让唐如酒回过神,刚才王桑怀纠缠不放,能遇到伏城确实让她心里一轻,不过现在王桑怀走了,面对伏城让她上车,唐如酒有些犹豫了。
只是瞧见伏城的侧脸,心里又涌出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鬼使神差的,那感觉将犹豫碾轧殆尽,唐如酒绕到副驾,开门上了车。
这是唐如酒第三次和伏城同车,却是第一次坐伏城开的车。
伏城开车很稳,至少比她稳得多。
唐如酒有些紧张,脑袋里想了很多问题,例如如果伏城问她下午的花是谁送的,例如那天酒店里她为什么要突然走掉,例如她和王桑怀之间的事情,所有的答案都在嘴里打转,就等着伏城问,可车开出去很久,伏城却连哼都没哼过。
“住哪里?”
长久沉默后伏城突然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