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时觉得自己有点可笑。
丁槐苦涩地垂下头,他早该知道他在陆泱这里的信誉值低到为负,但他没有辩解什么,他想起冯灵珊纠缠他时对他吼出过的那句歇斯底里的话:“你的喜欢真是好感天动地,既然真的喜欢要不要为他出个柜啊?!”
高侪垂下眼睛,说:“我不知道。”他们的期望一直在变,现在他也不知道他们对他的期望到底是什么了。
高侪实在忍不住冷笑了一声:“是啊,可他们就是不帮。”
陆泱的问题让高侪很难受,但他想陆泱是因为关心他才问这么多,他现在很需要一份关心。
接着陆泱又问:“那天你去找了赵卓,他帮你了吗?”
陆泱点头说:“我知道,但我还是那句话,你不必这样。”
后面的话陆泱没再说,他看着高侪用一种有点渗人的目光盯着光洁的桌面,因为面部用力显得表情有些扭曲,他看了一会儿,移开了目光,望着窗外的绿植,短暂地发了会儿呆。
于是丁槐说:“没关系,我会向你证明。”
“大概是吧。”高侪苦涩地说。
陆泱说话时语气轻飘飘,他好像并不在意丁槐的这些话,所以也不在意他要如何去证明。
“……”高侪脸色很难看,他默了会儿,说,“没有。”不仅没帮,还添了把火。
丁槐总是有想要离经叛道的冲动,想要打破规则,想要挣脱束缚,向陆泱告白也许只是他叛逆道路上的一步。
“我不知道啊。”陆泱很轻地摇头。
丁槐竟然感觉有点紧张,但同时他也为接下来可能会说的话、会做的事而感到一种用快刀剜去腐肉一般的痛快,他并不拐弯抹角,像是害怕又被谁打断,用最直白的方式告诉陆泱:“我喜欢上你了。”
“但是他们说,你的话不是那么可信啊。”陆泱睁着那双清澈的、甚至有些懵懂的眼眸说出这句话,在丁槐心上狠狠地插刀。
“那怎么办呢?”陆泱好似很关心他,“你父母好像对你期望挺高的,如果落榜的话,他们会失望吗?”
高侪没有说话,心想,真的还有很多时间吗?
高侪放在课桌下面的手攥紧了握成拳,他不断地在心里质问,为什么呢,为什么不愿意帮他一把?不帮就算了,孔代容也好赵卓也好,都等着看他的笑话把他当猴耍,他忍气吞声的这半年多直到现在,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是真的喜欢你。”丁槐重复了一遍,他从前是没想过他会有这么一天的,他以为他真的能一直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可栽了就是栽了。
但面对着面容平静的陆泱,丁槐发现他似乎又忘记要说些什么了。
陆泱顿了顿,不等高侪说话又继续道:“但是如果没有目标,怎样才算是落榜呢?”
但丁槐显然曲解了陆泱的意思,他很快地说道:“我没有用这个要挟你的意思。”
听到这句话,陆泱有点反应了,他微微弯起眼睛,微笑着问丁槐:“我要怎么相信你呢?”
陆泱站在无人的楼梯口,眼睛先是看着丁槐拽着他手腕的手,再把目光移到丁槐的脸上,不说话,用眼神示意他有话就讲。
陆泱皱着眉很认真似的思考这个问题:“那他们对你的期望是什么?”
出个柜罢了,能怎么样?还有一个多月高考,家里能把他怎么样呢?总不至于不让他参加高考。
陆泱面容平静,没有指责高侪是在进行道德绑架,顺着他说:“我以为至少做了几年同学,又在一个寝室……”
“抱歉,”陆泱诚恳地说,“我以为他会帮你一把,我想这对他们来说不是很难的事。”
陆泱不笑了,他没有表情的时候目光很沉静,眼睛望着人似有万千话语要讲,他似乎是叹了口气,也或许没有,他说:“你不必向我证明。”因为结果都是一样的。
丁槐终于在某个午后找到了和陆泱单独相处的机会,他有那么多话想说,却因为种种原因一直说不出来,他快被逼疯了。
“哦……”陆泱把这个字拖得有点长,“不过大概也没关系,离高考还有一个多月,还有很多时间。”
丁槐接着说:“你不要不信。”
而陆泱这边,如果能用出柜换来他的信任的话,这是一笔再划算不过的买卖了。
“不知道?”陆泱重复了一遍,大概是觉得高侪的回答有点奇怪,他带着点担忧地说:“没有具体的目标,动力也会少很多吧。”
丁槐在电话里说:“正有此意。”那句话是他在气头上说的,但现在他觉得,的确,他正有此意,就这样做吧。
“你要我怎么证明?”于是这句话被丁槐顺理成章地说出了口,他料到陆泱大概会有什么反应,他也做好准备用实际行动去表明他的决心。
陆泱眨眨眼睛,没有回应。
丁槐站在楼梯上,比陆泱低两个台阶,这让他得微微抬头才能看到陆泱的眼睛,他那只原本握住陆泱手腕的手使劲,把陆泱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