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故强忍着反胃囊翻涌,冷冽视线在一众人里飞快寻找起恋人。他要找到谈舒怀,然后带着他迅速离开。
裴故脱下碍事的马甲,接着是衬衫的衣扣。他解扣子的动作速度快且优雅,透着漫不经心的从容劲儿,脖颈微抬、眼神流转间,垂着的眼皮单薄,白皙冷淡的俊脸没有表情,却让观看者感觉到了无端的傲慢。
裴故推门进入。
“怎么突然脱衣服?原来是骚病犯了,想求肏啊。”
“四处张望什么呢,侍应生。”费臣道。
裴故咬牙,他毫不怀疑自己的腰上现在一定是一片淤青。他眼色沉冷,再也不将其视作单纯的游戏,不再留手。然而这时附近的几个纨绔也跟着反应了过来、帮着费臣一起,上下其手扒掉了他的裤子。
脸长得贵气、俊美身材又修长性感的男人,竟穿着一身淫浪风骚的兔女郎装。上身皮革的布料紧紧包裹住饱满的胸肌和劲瘦的腰身,勒出细而曼妙的弧度。硬质的乳托堪堪托着锻炼得饱满可观的大胸,拱出两个饱满的半圆,红嫩的乳头顶着乳托边缘,左边的竟已经跳了出来,翘在外面。
随即拧眉。
情绪平复下来,棱角分明的俊脸恢复了往日的冷然。裴故抬手,指节敲了两下门。
装潢华丽的包厢内灯光昏暗,乌烟瘴气,气息淫靡难闻。对气息十分敏感的裴故踏入的第一瞬间就一阵反胃。
额前的碎发洒落了一小片阴影,令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意外的,倒是不呛人,甚至比这满屋令人作呕的气味要清新,透着烟草独有的焦香。
裴故心情不是很愉快。
被扒光了衣服压在沙发上的裴故垂着头,牙关紧咬,沉默地一句话都不说。刚才还激烈防抗的人此时像是被拔去了爪牙的野兽,连反抗都没了心气。独身体微微颤着抖,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
身材高大的年轻男性叼着烟,单手插兜冲裴故走了过来。他一身与在场富二代格格不入的打扮,白色的工字背心,露出来的肩背臂膀结实健壮,颜色是漂亮的浓蜂蜜色,浓浓的男性荷尔蒙。
结果扣子刚解到一半,裴故就顿住了动作。
周围十几个正在享乐的公子哥不知何时全都停下了动作,眼神直勾勾地看向费臣和裴故这边。更细致来讲,是全都盯着裴故。
“草,真他妈能折腾啊你。”费臣啐了一口,把裴故制服反折住双手压在沙发上后,面上都出了层薄汗,眼神却狼一般闪烁着兴奋的光。“骚货,骚成这样还他妈反抗,是不是欲拒还迎?骚死你算了。”
等他找到了谈舒怀,看他怎么教训这个小家伙。
烟雾朦胧下,费臣相貌更显英俊。麦色的肌肤充满了野性的性感。五官深邃立体,棱角分明,看起来像是混血。眉骨高,眼窝深,眉尾有道小疤,断掉的眉斜飞入鬓,锋利异常。整个人看起来有股不着调的、野蛮的凶悍气,却又十分迷人。
“进来。”是一道很年轻的男性嗓音,低沉醇厚,带着痞气。
修长的颈项上戴着暗示意味浓重的黑色颈环,宽肩和深陷的锁骨全露在外。
费臣直勾勾地盯着男人露出一半的白皙肉体,正看美男脱衣看得兴奋,却见人突然停了动作,十分意犹未尽。索性伸出手来直接把人搂进怀里,趁着还没反应过来,眼疾手快地把犹半挂在男人身体上的衬衫扯了下去,又去解男人的腰带。
托着托盘的手指收紧,骨节发出“咔咔”的响声。停在407号房前,裴故垂眼看着房门,光亮的黑色漆面模糊倒映出他的身形。
……
裴故短暂怔愣后很快反应过来,后手肘施力狠狠撞向费臣的小腹。费臣闷哼一声吃痛,俊脸狰狞一瞬,箍在裴故腰间的手臂却结实得仿佛铜墙铁壁,丝毫没有被撼动。
皮革连体衣下面的布料窄而少,紧紧勒在胯下,将软着时也分量可观的肉屌轮廓清晰勾勒出来。布料更少更细的地方勒在会阴及更深、更隐秘的地方。从背后看去,完全包裹不住男人圆翘肉感的臀部,布料卡进了臀缝里。臀部靠上的尾椎骨处,缝着个毛茸茸的团成球的兔尾巴,毛毛蓬松柔软。
爪子又在男人高耸的翘臀上拍了两下,道:“快去。”
修长结实的双腿则被薄而透肉的黑丝紧紧包裹,色情而诱惑。
十几个男男女女正厮混成一片,地上四散扔着衣服。裴故皱眉,随眼看去,两三个相貌出众的鸭子正裸着身体跪在地上,给作纨绔打扮的富二代们口交。
这鬼地方他一分钟也忍不了。
裴故面露嫌恶,屏住呼吸。可依旧有烟渗进了鼻腔。
裴故已经对这个游戏彻底丧失了兴趣,懒得搭理眼前这人,转身就想离开。
只是人还没找到,麻烦倒是先来了。
指尖夹住烟,费臣垂眸,倾身前凑,薄唇张开,苦涩朦胧的烟雾自两人间浮起。
裴故神色是一如既往的沉敛冷淡。他在心里想,这是没法善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