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被掳走这半月都没有动静,我还以为望断秋那小畜生真一点不顾师徒情谊了呢,幸好幸好……嗯?师兄,师兄你还在吗?”
传音石里的声音让唐棠回过神,他“嗯”了一声,那边的江晚愁听到他的声音后彻底放下心来,音调懒洋洋的,开始嘚啵嘚。
“师兄,那小畜生对你如何?若是还算过得去,就麻烦师兄委屈几日,在他身边呆上一段时间,千万千万别回凌霄派。啧,不过我猜也坏不到哪去,想当初当初师兄一闭关就是一百年,我偶尔去后山看望你可曾出来,碰到过三个小畜生几次,硬是看着他们从坐在你门口唠唠叨叨,对着石头自言自语,到委屈幽怨的问你,是不是真的不要他们了。”
江晚愁啧啧两声,并未从中发现几个小畜生对他们师尊的禁忌心思,加上这几年宫星河一有行动,望断秋便派人来闹,让他觉得他师兄的三个徒弟可能不知从何处知道了那件事,当众狎昵他师兄,也是为了不让宫星河一行人怀疑罢了。
而且现在的局势,凌霄派非但不安全,还会成为他师兄的威胁,若那件事真的暴露,普天之下也只有三个小畜生能护得住他师兄。
总归去何处都比呆在凌霄派好。江晚愁心想着,摇了摇扇子,语气带着几分调笑的意思:“那小畜生红着眼眶,咬紧牙关的可怜模样,可当真像个小媳妇呢。”
他师弟像租了张嘴急着还似的想到哪就说到哪,惜字如金的剑修皱着眉思索了半晌其中的意思,惊讶叛逆后总是恶声恶气说要将他囚禁到死的小畜生竟这般可怜过,又忍不住想起他稚子时的活泼开朗的模样,在看看现在Yin晴不定,像极了疯狗的样子,只觉心中复杂。
他闭关这一百年,在小畜生们眼里是日日夜夜的苦苦等待,求而不得,但在他眼中,只不过弹指一瞬,记忆也仍然停留在把他们逐出师门时那段时间,再往前退一退的话,便是师徒和睦相处的细节。
以至于江晚愁提起被他逐出师门的小畜生是怎么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对着石头说话,红着眼圈委屈巴巴地问他是不是真的不要他们了时,当师尊的不免心中动容。
怎么说呢,毕竟是自己亲手养大的小畜生。
唐棠沉默了片刻,想起望断秋之前是怎么形容另外两个欺师灭祖的小畜生的,思量再三,平静问:“听闻扶风和川长思一个耍剑去了,一个卖符去了,可是真的?”
江晚愁的絮絮叨叨戛然而止,一下没反应过来:“嗯嗯嗯??”
不解风情的直男剑修一惊,脱口而出:“竟过得这般凄惨?”
“……不是,这哪跟哪啊。”
江晚愁哭笑不得:“自那三个小畜生被师兄逐出师门,便各自发展势力,望断秋不知怎么收服了魔域那些谁也不服谁的大魔头,成了魔尊。扶风的确是混剑修的好苗子,这三人里面也就他将师兄的无情剑道学至臻镜。在仙门百家极有名气,后开宗立派,收的都是一剑破万法的剑修……”
说到这,他忍不住憋笑:“宗门行事作风也比较……呃,不拘小节。”那扶风不愧是他师兄的亲传弟子,将他师兄的脾气秉性学了个十成十,大冰坨养出了个小冰坨,小冰坨当了一派掌门,又养出一帮能拔剑砍人就绝不还嘴的门生。
“至于川长思……”江晚愁沉yin的声音从传音石中传出:“望断秋入魔,为邪。扶风开宗立派,为正。而川长思的玄机阁,擅奇门遁甲,门内多是音修符修和阵法师,画符布阵的活玄机阁干,悬赏杀人的活他们也接,总而言之,只要给得起钱,就没有玄机阁不能干的,在修仙界的地位很特殊,亦正亦邪。”
他不禁感叹师侄的敛财能力,摇着折扇:“也是真的有钱呢。听闻一次玄字令就够师弟我几年的身家了。不过玄机阁貌似还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听说若是出不起钱,那能弄来好的点心方子,或者厨子,也可白让玄机阁做一回事。”
“师兄要说是他们卖符的,耍剑的,哈哈,那倒也没说错。”
江晚愁笑了几声,又有些稀奇的说:“不过师弟依稀记得,师兄的三个徒弟最不爱食甜了,怎的长大后,口味还变了。”
剑修:“……”
他仍是那副不食人间烟火的高岭之花脸,就是突然问了别的:
“不能回凌霄派,又是为何?”
江晚愁并未发现他师兄在转移话题,听到他的话,愣了愣:
“师兄还不知道?我还以为前些日那几个丧尽天良的混账,和赤云派老祖去魔宫找麻烦,在魔域门口叫嚣,还和小畜生打了一场,师兄就该明白凌霄派出事了。”
唐棠眉心一皱:“怎么回事。”
传音石那边沉默了一瞬,随后传来江晚愁苦笑的声音:“师兄……你闭关了一百年,人心易变,凌霄派已经不是昔日的凌霄派了。”
他将唐棠能补全天道的体质,和那件事流传出去后,凌霄派内的纷争,一一说给唐棠听。
这一百年来凌霄派各峰摩擦不断,宫星河那一边的人玄知圣君该像万年前的剑修一样,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