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阳，对不起。”贺稚夏看着崔阳的背影，突然觉得自己异常冷静地可以明白自己的卑劣。
她为什么和崔阳在一起，原因好像也忘记了，不过的确她先隐瞒了崔阳，要不还是像姐姐说的那样，赚钱找人养着玩吧。
贺稚夏已经想好了所有的措辞，似乎所有的结尾都等崔阳来说出来。
贺稚夏有点不忍心让崔阳说，崔阳对她一直都很好，只是，他们似乎真的不合适，不管是出于什么角度，什么方面，今晚的风真冷。
冷得连崔阳的腿似乎都在颤抖，贺稚夏走到了崔阳的面前，崔阳低着头，突然蹲下来，没有看着贺稚夏。
贺稚夏也蹲下来，两个人蹲在广场上，显得格外得突兀。
“我们..........还是。”贺稚夏本来想摸摸崔阳的头，等到手碰到崔阳的头，她还是收回了手。
“分手？”崔阳蹦出了两个字，“你是一直都这么想么？贺稚夏。”
“没有，”贺稚夏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你这不是....这不是正常人都接受不了么。而且..........而且，是我先隐瞒了。”
“天生的？”崔阳绕过了分手这个话题，追问下去，“还是.......”
“这.......”贺稚夏想着这么稀奇古怪的事情说出来，“这很奇怪，如果你站起来，我好好讲给你听。”
“嗯。”崔阳站了起来，贺稚夏也站了起来，然后带上了自己的卫衣的帽子，“姐姐，在我十五岁的时候问我，想做男孩子还是女孩子。我当时就说了，要是都可以一起实现就好了。”
“然后就这样。”贺稚夏舔了一下自己的嘴。
“那别的呢。”崔阳面无表情，贺稚夏砸吧砸吧嘴，“还有什么？”
“我真的是第一次谈恋爱，因为之后过了那段时间才知道有多奇怪，而且......而且。算了。”贺稚夏拉紧了卫衣的抽绳，手指不停地卷动着卫衣的抽绳。
“而且，你想操我。”崔阳面不改色地补充了贺稚夏后面的话。
贺稚夏轻微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她不觉得崔阳会接受这个事情，她还是希望能和崔阳和平的分手。
贺稚夏一边向前走着，把手揣在兜里，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是就在广场转着。
“让我冷静一下吧。”崔阳抬起手，似乎是想干什么，却又把手放下去了。
“嗯。”贺稚夏停下来看了一下崔阳，然后就走了，她想去超市了，想吃东西了。
贺稚夏走了一会之后，还是先打电话给了贺医生，“姐姐。”
贺止冬听到妹妹的声音有点哽咽，又是那种慢悠悠地腔调，没有急着开口。
“他知道了。”贺稚夏走到奶茶店门口，点了一杯多冰的果茶，然后坐在一边的座椅上等着。
“我可能最近要找地方住了。你哪里还有空的房间么。”贺稚夏玩着自己的手指，看着黑色屏幕中的自己，眼圈似乎有一点红，挺楚楚动人的。
贺稚夏摸上自己的眼框，吸了口气，“或者如果可以和姐姐一起睡那就好了。如果姐姐要有自己的私事的话，没有空房间的话，那我先回学校寝室。”
“你要解药么。”贺止冬倒了杯水，看着自己堆积如山的药在房间里，扶额。
“什么解药。”贺稚夏愣了一下，“他的当然要给他，谢谢。”贺稚夏接过了多冰的百香双重奏，用手捂着杯身，咬着纸吸管。
“你的。”贺止冬也想看看贺稚夏的想法。
“不要，我不喜欢那种感觉，我更喜欢控制的感觉。”贺稚夏吸了一口，咬着多肉，咽了下去之后，干涩的喉咙好了不少，心跳也平稳多了。
“那，那个药你到时候来姐姐这边拿。住我这里吧，不喜欢就不要强迫了。现在在哪里，我过来找你吧，大晚上的女孩子在外面逛也不安全。回家洗个热水澡吧。”贺止冬穿上外套，拿起车钥匙，下楼了。
“好。我想和姐姐一起逛超市了。”贺稚夏摘下了卫衣的帽子，打开手机的小游戏玩起来。
另一边的崔阳，站在公园的垃圾桶旁边抽着烟，已经抽了两根了。
崔阳怎么也没想到谈了将近一年的对象，居然是.......他还是无法适应。
“出来喝酒啊，崔哥。”崔阳打开手机，看见电话不是贺稚夏打过来的又很烦躁，“出来喝酒。今儿个赵二那小子生日。地点发你了崔哥。”
崔阳也不知道去哪里，还是去了，走之前，突然看见贺稚夏坐在奶茶店里，一个人。
崔阳又想回去找她，但是一想到贺稚夏的事情，又强迫自己打了车去别的地方了。
贺稚夏也瞟见了崔阳，但是她又看见自己的姐姐走过来了。
“走吧，幼稚鬼。”贺止冬摸摸她的头，“少吃点冰的。”
“姐姐！”贺稚夏牵着贺止冬的手，晃晃贺止冬的手，“你瘦了。”
“瘦个屁，都是被狗男人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