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得主子青睐,不然也不会有人如此着紧她的身子。
还跪着堂中的李氏,听闻的小张氏这话心里却是一凉…若表姑娘那肚里的娃儿是淮南王的,她怕是真惹着大事儿了。可她还心存着一丝侥幸,小声念念着,“淮南王说不准只是来与大哥议事的,该扯不到表姑娘身上…”
这话说的太小声,老太太没听着,却是一旁的小张氏听得清清楚楚的。她无奈扫了一眼李氏,心中却更是笃定了些,长怀和天勤都是好孩子,日后可都不能毁在这样的母亲手上了。
如此想着,小张氏才去扶着主母起身,“家中到底来了贵客,我先去让下人们张罗些茶水点心待客,娘也慢慢走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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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松园里,长卿正吃着婢子们准备来的素面。
眼下这事情都被敞开了,她心中反倒像是落定了块大石似的。该吃吃,该喝喝,不能亏待了自己…和肚子里那个…
方才几日的功夫,她竟和这个小生命培养出来了些感情,这几日孕吐得重,她也会莫名担心着他能不能吃得饱了。
午膳是她难得胃口能好的一顿了,面前的一碗素面,被她吃的干干净净,汤汁儿都收了底。
明英又让婢子端来了一碗鸡汤,“姑娘不能只吃素的…”
那鸡汤方才拿到来眼前,长卿便一把捂了嘴,“快拿开吧,我好不容易吃下了东西,别让我再吐出来…”
明英无法,只好让婢子将那鸡汤又端了出去。
长卿给自己顺了顺胸口里的逆味儿,这才挪到床榻边上,仔细打算起来,一会儿外祖母回来了该怎么和老人家交代。她又想起方才那些姓李的妇人们看她的目色,便像是拿着刀片儿在她面皮上片rou似的…活生生的要将她看得羞愧死。
可眼下刚吃好了东西,她的手又不自觉的抚上了小腹,心头却莫名起了一丝小念头:不管怎样,她都会好好护着它的…
一直到傍晚的时候,长卿方才听明英来说,外祖母回来了寿松园。她这便起了身,忙去了偏堂里,打算好好与外祖母好好解释…
长卿本以为外祖母会嫌弃厌恶她了,甚至严厉些,拿家法出来教训一个不听话、不争气的孙女儿也是有可能的。可长卿入来偏堂的时候,只见得外祖母面上和蔼一片笑容。她颇有几分内疚,走过去外祖母面前,“长卿损了徐家的名声,还得请外祖母责罚…”
外祖母却起了身,直将她扶去了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这可使不得了…”
长卿几分疑惑,望去外祖母眼里。那双目光里满是欣慰,却一丝责怪都寻不见。她还想说什么,却被外祖母接了话去。“你这两年身在宫中,该是不由得自己的。不必太过介怀今日那酒席上的事情。方才淮南王亲自送来了拜帖,明日太子殿下要来府中拜会,倒是你大舅舅和大舅母此下张罗起来,忙得不行了。”
“殿、殿下要来了?”长卿话里却有几分期盼,殿下一走便是好几日,也没有消息要给她。“他从靖州回来了?”
“你也不知道?”外祖母笑着捂着她的手,“看来那人待我外孙女儿还不够好。”
“……”长卿从来未敢让殿下与她交待些什么,殿下不与她为难便已经是不错了。可这些日子来,怕是因得腹中骨血的缘故,她方才起了这些不该有的念头…“殿下身份尊贵,到底不是长卿能左右他的。”
“你呀,和你阿娘一样,都是个软性子。”外祖母话中颇有些小埋怨,却又笑着与她道,“一个男人,若心里欢喜着你,定会想让你也多管着他一些的。”
长卿抿了抿唇,却生了几分玩笑的意头,“外祖母当年可就是这般管着外公的?”
“那可不是?”外祖母眼里几分小骄傲,“他那时候,去了外地办差事,头回重要的事儿,便是与家中送一封平安书的。”
长卿听着捂嘴笑了起来,“外祖母果真是相夫有道的,也不怪乎外公当年,一个姨娘都不肯纳入府里。”
老太太却是来了兴致,与小外孙女儿说起来些夫妻相处的道理,长卿也凑来小案上撑着下巴,听得津津有味。可没一会儿,林管家却从外头来了,因得府中明日要迎贵客,大房那边有些账务的事情要与主母商议,便让林管家来请主母过去大房一道儿用晚膳。
长卿这才被外祖母支着回屋休息,“你就别累着了,眼下你这身子也是金贵的。”
长卿扶着外祖母,将人送出去了寿松园,方才往自己屋子里去。
天色已经沉了下来,明英边护着人往回去,边问着,“姑娘晚膳想用些什么?明英让婢子们去厨房里做。”
长卿想了好一会儿,到房门前的时候,方才闪出来个念头,“想…想吃羊rou羹…”话刚出口,她便觉着自己这想法着实有些过分。眼下是五月的天气,吃羊rou会不会太滋补了?而且,这还是在苏杭,离着北边儿的牧场远,山羊rou又太过腥膻了,她定是吃不下的。徐府再大,怕也找不来好的绵羊rou。
明英也踌躇了一会儿,“姑娘这想吃的,苏杭一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