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看清楚,可看那姿态气度,便将我们这苏杭的贵公子都比得下去了…”
小张氏笑着,“就是,那该是皇宫里养出来的,这苏杭公子多清隽斯文,不像那般英武魄力。”
小张氏说话的声响大,颇有几分说给长卿听的意思。长卿却也没接茬儿,等着外祖母那边交代完了林管家,方起了身,亲自与外祖母添茶。
外祖母却连连将她扶了回来,“可使不得。”
“昨日淮南王递拜帖,是太子殿下请的媒人。你肚子里这个可是朝堂里的正主儿。”
长卿有些受不得这些话,笑着道,“再怎么样,长卿还是外祖母的孙女儿。怎就不能给您添茶了?”她执拧着给外祖母添了趟热水,老人家也便不好再说什么。
直至中午,客堂那边传了膳,因得外祖母是家中长辈,才被请了过去。长卿自和两位舅母留在寿松园中一道儿用膳了。
今日厨房的膳食多是为殿下准备的,客堂里吃什么,除了些珍贵的食材,寿松园里便也吃什么,多也是鱼rou。长卿胃口不佳,吃了两口便放了筷子。
小张氏见得如此,忙劝着,“再多吃一些,可不能亏待了小主子。”
大房张氏望着小张氏那着紧的劲儿,笑着道,“你这三舅母的瞎Cao心。眼下吃不下也不打紧,进补的日子该在后头…”
长卿正笑着迎了大舅母的话。却忽见大舅母面上一阵踟蹰,手中的碗筷飞快地放去了案上,整个人又跪去了地上。三舅母好似也察觉到什么似的,随着大舅母一道儿跪了下去。等得二人齐齐道,“太子殿下吉祥。”长卿方才反应过来,是他来了…
她因背对着门口坐着,比两位舅母晚些知情,眼下也忙起了身,还要和舅母们一同作礼的,手臂便被殿下一把扶住了,“免礼。”
殿下竟是来这儿了,是来看她的么?长卿还未开口问,二位舅母便起了身,双双退出去了门外。长卿话语中几分埋怨,“长辈们还没吃完饭呢…”
殿下却将她扶着重新坐了回去,“孤也没吃饭。”
“……”眼下一桌的饭菜,动得也不多。“殿下嫌弃么?若不嫌弃,长卿让她们加一副碗筷?”
凌墨拧了拧眉,听得那一句嫌弃不嫌弃,无奈笑了笑。便直吩咐一旁候着的明英,“给孤加一副碗筷。”
长卿本早就放了筷子,因得他来了,方才重新拾了起来,往他碗里夹了些酱牛rou。“殿下喜欢吃的。三舅母一早来问过我,便让厨房里备下了。”
“好。”
殿下今日很是顺从,竟是将长卿夹给他的牛rou都吃尽了。殿下却看着她空空荡荡的碗里,“你都吃完了?”
见殿下目光里几分责问,长忙解释道,“方才大舅母还说,眼下吃不下不打紧的。等着害喜的时日过了,再多吃些便是了。”长卿想了想却又问道,“殿下怎的来寿松园了?主母不是都过去客堂了么?”
凌墨在桌下将她的手捉了过来,“那屋子都是你的长辈,我的长辈只有淮南王一个。让他去应付了。”
“……”长卿听得几分所以然来,“淮南王殿下真是给殿下作媒来了?”
殿下勾着嘴角:“不合适么?”
“当然,没有…不合适…”长卿垂眸下去,面上羞涩一闪而过。
殿下却好似在跟她解释:“父皇远在京城,孤自幼便最和这个叔父相熟。徐府的事情,只好有劳他了。”
长卿的手被他握得紧,身子却一把被他抱了起来,往她的屋子里送。出来寿松园偏堂的时候,长卿还见得两位舅母候着门外,她还在殿下怀里,只好将脸面都埋去了他怀里,殿下当着长辈们这般抱着她,可真是要羞死她了…
入来屋子,殿下却只是将她安放回了床榻上,嘱咐她好生午睡。给她盖好了被褥,殿下便又往外头去了,该是与舅父他们还有些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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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元明早打听来,太子殿下喜欢下棋。用过了午膳,见得太子殿下从寿松园里回来,徐元明便张罗着,请太子殿下去小湖边的棋亭里下棋。
下午的阳光足得很,小亭里上了茶点。徐元明和徐元朗兄弟两人在一旁候着,能与太子对弈的,还是淮南王殿下比较合适。
徐思颖在和敬院里待了大半日,到底没能耐得住寂寞,趁着李氏午睡的功夫,从和敬院里溜了出来。
贵客来访,就连早已娶妻的大公子和三房里养着的长怀、天勤也都被嘱咐着,不好出来院子,冲撞了客人们。徐思颖却从外头伺候着的下人们那里打听得来,大舅父正和太子殿下、淮南王殿下在小湖边上下棋。
一开始只是出于好奇,徐思颖寻去了湖边上,远远望见棋亭里,正对坐而弈的两抹身影…一人蓄着胡须,该是年长一些的淮南王殿下,而另一人,虽是白了双鬓,可那双长眸、那山棱一般的鼻梁,那薄唇,处处都戳中了少女心扉。
“是太子殿下…”徐思颖明明还是心中默念,却不自觉地发了声…
昨日她便听闻了,淮南王亲自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