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口气,“女儿都是给人家养的…”
“……”倒也说的没错。长卿见得二老都沉着脸,忙让朝云张罗着,给二老上了茶水。她方才将这两年来,她如何从官ji牌坊,流落道晋王手中,又被晋王培养着接近太子殿下身边的事情,一一道了出来。
话说了两盏茶水的功夫,方才讲了个大概。阮安远听得却是一时气,又一时心疼。气就气他自己,护不了儿女,让女儿吃了这般苦难;心疼便是心疼着女儿,辗转流离,无处可安身。
徐氏一旁听得,都开始抹了抹眼泪。她心紧着女儿的,可阮安远这个一家之主还未发话,她也不好开口。只等着阮安远一旁道,“事情都落定了,也不好做其他的想。你这些时日便在屋里抄写经文,虽不是你的过错,可于家法实在不合。你下头还有个弟弟在看着。”
长卿昨日夜里便受了累,此下腰身越发有些不是自己的了…听得还得抄经,她正有些担心自己心力不济,身后却忽的有人沉声道。
“安远侯可是想罚孤么?”
阮安远见得太子来,忙领着屋内众人下跪行礼。长卿也由得徐氏和舒嬷嬷一左一右扶着转身要跪。
凌墨拧眉将长卿扶了起来,又对阮安远道,“这里不是朝堂,不必多礼。”
阮安远起身来,未敢多看太子脸色,又是一拜,“殿下政务繁忙,怎来了侯府。”还来了自家闺女儿的闺院,竟如入无人之境一般,正如早晨从这处出去的时候一样…阮安远虽是腹诽,其他的话却都问不出口。
凌墨边将长卿扶来自己身边,边道,“安远侯,孤要迎长卿入东宫的事情,已经和徐家长辈说过了。媒人和聘礼都是有的,只是那时候你和夫人都不在朝中。”
这话,阮安远方才已经听长怀和长卿各自说过一回了,只是还有些难以接受,也有颇有几分担心起来。安远侯府今非昔比,若长卿真是入了东宫,背后没有一个好娘家,就算腹中怀了子嗣,宠爱怕是也难以长远。当朝的摄政王便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殿下,阮某实在是不敢啊。阮某协夫人将将回朝,阮家的女儿怕是高攀不上皇家…”
徐氏却见太子扶着女儿去了一旁椅子上坐下,安顿好了,她这才过去拉了拉女儿的手,怀孩子的辛苦她是经历过两回的,徐氏忙细声问着女儿,“累着了?”
长卿摇了摇头。
凌墨直回了阮安远的话,“安远侯不必再说这些。赐婚的旨意已经在司礼监批审,安远侯府只等着圣旨来便好。”凌墨说完,又看了看一旁长卿,“这些时日,长卿和小皇孙正陪着你们夫妇二人住在侯府上,不可出了什么差池。”
阮安远只好再对太子殿下一拜,“只是,殿下若顾及着长卿的名声,大婚之前怕是不好再在她这院子里…”过夜了…
凌墨听得明白这话,一口答应了。“孤知道。”说完又为了给未来岳父些脸面,补上了一句,“多谢安远侯提点。”
阮安远这才道,“多谢殿下体谅。”
长卿被徐氏捉着没放手,却见殿下来了她面前,“孤来是与你说大婚之事,你也都听见了。”
“嗯。”长卿抿起来一对笑靥望着他,“殿下行事周到,长卿是很放心殿下的。”
凌墨想抬手去摸摸她的脸蛋,却看着一旁的徐氏,生生收了手回来。方才清了清嗓子,与她道,“孤还得回去勤政殿,你且好好休养。”
长卿忙要起身送他,却被他扶回去了座位上,“你别动。”
“下午,许太医会来与你请平安脉。”
徐氏这才帮女儿谢了太子恩典,方随着太子身后,将人恭送出去了小堂。阮安远拉着长怀,随着太子身后相送,小堂里便剩得徐氏陪着长卿了。
徐氏见得阮安远一行走远了,方忙折回来拉起女儿的手,“你可好,跟我这个做娘的也没个交代。这万一照顾不好你肚里这个,我们如何跟皇家交代?”
长卿笑着望了望一旁舒嬷嬷,“阿娘你可放心吧,舒嬷嬷刚侍奉过世子妃怀孕生产,很是会照顾女儿的。”
徐氏早就觉着这舒嬷嬷是大户人家出来的,果真不假。这才忙又问了问,“殿下昨日里可是在这儿过的夜?”
“……嗯。”长卿答得几分羞赧。
徐氏却是波澜不惊,“还算是对你上心的…”说着,方将女儿扶了起来,“你别杵着小堂了,回屋里躺着去。多休息。”
“嗯。”长卿确是有些乏累了,依着阿娘的意思往回去。
徐氏又问着,“这是几个月的身子了?”
“刚刚四个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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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下来,长卿陪着徐氏,将侯府厨房再规整了些,除了聘请的厨子,又再请了两个人来,专门负责蔬果和rou类的采买。又让张管家寻了个Jing通茶道和用度的副手,阿爹和长怀读书写字,那些书籍、笔墨,都得好好讲究。
这其中的银两,都还是从长卿从徐府带来的嫁妆里出的。只因得那日阮安远去金銮殿上,除了谢了特赦的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