阔别三年回到这里,黎舒眺望普洱市高铁站醒目的红字标牌,心生物是人非的怅然。
当年她失意远走一人来去无牵挂,而今,软糯的娃娃靠着她叫妈妈。
女子披发温婉笑着,一手托抱孩子一手拉行李箱,低头在女儿小脸啵一下。
nai娃娃靠着她,小黄鹂似的轻声软语叫妈妈。
漂泊的三年里,黎舒生了个nai娃娃,她给女儿生命。而她的宝贝给她的心安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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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舒抱女儿归家,近乡情怯,再者她未婚生女,心中不免忐忑。
家中无人应门。她扭身要走,听楼道里渐行渐近的唠叨与脚步声,脚下扎根似的挪不动分毫。归人是她父母亲,两位老人手提菜篮布袋一前一后,上楼还念叨着菜市场回家一路的见闻,甚至提到她这赌气离家杳无音信的不孝女。
“我看市场的小龙虾不错,多买了些,要是舒儿在家一定高兴坏了……”
“又到了吃海鲜的季节了……”
母亲叹息着,父亲忙着安慰。黎舒闻言落泪,瑟缩肩膀,偎依着怀里的小太阳。她怀中的nai娃娃唤声妈妈,垮下小脸也是一脸委屈。
“舒儿?!”母亲转弯临近家门,跨上最后一级台阶抬头预备要摸口袋掏钥匙开门锁,这一抬眼不得了,钥匙脱手落地。黎舒母亲将布袋丢下,紧几步迎过来,抱起心心念念的爱女。
“妈,我回来了。”
“她爸,舒儿回来了,女儿回来了!”
“舒儿,你这丫头,可算回来了!”父亲迎过来,大手一捞抱了抱妻女。
“妈,爸,对不起。”
“先回家,回家说。”母亲开门,牵女儿手回去。父亲将菜市场收获都提进厨房,赶着从厨房出来全家人团聚。
“回来就不走了吧?”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母亲抚她的手嘘寒问暖,目光一垂,凝视女儿怀里的小家伙,笑容一僵,“这、这是……”
“妈,爸,这是普洱,我的女儿。”
“你?你这三年不是出差的么?那这孩子、孩子是?!”黎舒母亲难免激动起来,她父亲倚着沙发扶手安抚妻子,问了孩子年月,以及小家伙另一位家长。
对此,黎舒讳莫如深,她只道:“爸妈,是我执意要生下她的。普洱是我自己的孩子。”
女儿执拗要强。父母看着急在心里,对视之后看女儿怀里乖巧不怯生的小家伙,心疼怜爱又实在亲近喜欢。
没多会儿,黎舒父母将孩子接手,哄着小外孙女叫外祖父外祖母。
共享天lun,多么不易。黎舒掀翻了后悔的念头——倘若她当初直接回家,她一家人不会错过三年的光Yin。
当黎舒心怀忐忑归来,家中的父母给予她无私包容的亲情。颠沛的灵魂,受宠的心,被血脉亲情填补了伤痕。
黎舒捧着温暖的茶杯,听父母亲逗弄可爱小黄鹂欢笑歌唱,轻松自由扬起唇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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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舒归来的消息,韩瑞麒延迟了几日才知道。当初黎舒出走,她拜托各行各业的朋友打听黎舒去向,甚至在派出所报警挂入失踪……
当黎舒归来,带孩子去上户口,韩瑞麒接到消息一骑绝尘,在黎舒家片区派出所门口堵到了人。
不止一个,还附赠个小的。
黎舒抱孩子出门,那人跑车横在门口。她心跳一下,视如不见。黎舒抱孩子慢慢地走,韩瑞麒驱车慢慢地溜。
黎舒到路边等车,开车的韩某人栏在路边,坐在车里哼歌,九十年代老情歌《迟到》。
“你来到我身边,带着微笑,带来了我的烦恼……我的心中,早已有了她。哦~她比你先到。”
黎舒听得心乱,要抱孩子过马路摆脱她纠缠。韩瑞麒下车,撇下车阻拦她。
“我不想和你纠缠。”
“可是我想。”
主干线上任意停车,又占用路面揪扯不清,韩瑞麒此举是真胆大。黎舒不想与她纠缠,更不想回乡安稳没几天就登热搜,妥协坐进她车里。
韩瑞麒心里窃喜,跟回车里倾身为人家系安全带的时候,又不得不留意到她十分想要刻意忽略的偎着黎舒心口卖萌喊妈的小家伙。
韩瑞麒捏着方向盘,扭扭捏捏也不启动,眼神飘来飘去落在副驾,状似无意问了句:“孩子挺可爱,几岁了?”
黎舒低头端详女儿,“两周岁整。”
笑容僵在嘴角,韩瑞麒翻来覆去默数,两岁大的孩子与离开三年的女子,这一小一大,如何都不会和她自己有牵连。
车里有些闷,那小娃娃似乎害怕,母女俩闷声说什么悄悄话。韩瑞麒开窗抒气,清风拂面,倒教她清醒了。醍醐灌顶般,韩瑞麒回头悠然一问;”孩子抱养的?你刚带她去上户口?”
“趁年轻自己生不好么?”黎舒说不清楚为什么要回怼,只是看她骤然变色的苦菜脸,心底冒出些恶劣的快意。
韩瑞麒扭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