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米娜桑
家庭雪上加霜地又发生了巨大的变故
说来你们可能不信,我这段时间一直在怀疑人生
哎,说好的春节左右更完,现在春节都结束好久了,还没更,我可能是天下最不守信的作者了吧
对不起大家
还有就是感谢鹿角宝贝长长的鼓励,我刚刚才看到,抱抱啵啵
看文提醒:不要跳七十二章情非得已,我七十四章有用的,还有时隔太久,可能印象都不深了,忘了的宝贝可以往前翻一章,本章不设彩蛋
衰老和死亡是人类无法逃避的两件大事,也是永恒的话题。
几乎每个曾深入交往的人都和夏棉聊过这件事情,他们描绘着想象着自己年老体迈时的样子,过着怎样的生活,最后会希望安葬在哪里。
但大体上,大多数人恐惧衰老甚过死亡,害怕佝偻僵硬的躯体,害怕枯槁褶皱的皮肤,害怕松弛下垂的器官,更畏惧上下几层楼都会气喘吁吁和连大小便都很难自控的尴尬难堪……他们中的有的人甚至偏激到说活过四十岁就去自杀,绝对绝对不要变老这种话。
夏棉曾经却与他们大多数不同,他无惧苍老甚至有些期待。他觉得老了的自己一定会过着比年少时更幸福平和的生活,因为他勤劳又乐观,努力十多年、几十年至少会事业有成,不至于再像小时候那样过着窘迫拮据的日子,终日为生计和基本的生存问题发愁。
到时候,他应该会拥有一栋自己的房子,不必过分大,但一定舒适又温馨,外面还带了个院子,他会将土壤翻得松软,扎上篱笆,种满绿油油的青菜和红艳艳的番茄,或许还会栽上一两棵果树,一只猫一只狗,无论他做什么都会屁颠颠地跟在后面,嬉戏打闹。
夏天的夜晚,繁星点点,夜空低垂,葱葱郁郁的小院子里虫鸣窸窣,灌满了静谧和煦的晚风,他会坐在果树枝繁叶茂的绿荫下,摇椅摇摇晃晃,手中的蒲扇有一搭没一搭地轻轻摇着,猫咪蜷缩在他的肚子上,咕噜咕噜打呼噜时贴着他的腹部震颤,在菜园里玩累了的狗狗窝在他的脚边,偶尔会抬着头汪汪叫两声,那是幽蓝如画的夜幕上偶尔划过了一颗流星,或是一架灯光闪烁拉出长长白烟的飞机恰巧飞过他们的头顶。
他总是会摇着摇着就睡过去,江雪墨偶尔来做客的时候,总会絮絮叨叨地说他深夜的晚风是很凉的,年纪大了一定得注意不能中风,而夏棉会径直忽略他的唠叨,问一问侄子侄女们的近况,叫他带一些做好的青梅酱回去。
夏棉曾经想过和江雪墨在一起,但在他对老年生活的幻想中,江雪墨总是家庭美满、儿女双全的,他会和绝大多数普普通通的Omega一样,拥有与自己一生厮守永不背叛的Alpha恋人。
或许他总是最期望江雪墨可以过得平凡而幸福,而他没自信给他那样的幸福。
他的死亡应当是欣然平和的,他会给谈云烨和江雪墨留一封长长的信——那信是他闲来无事坐在果树的绿荫下慢悠悠地写的,洋洋洒洒,不着边际。
他会告诉他们要如何照顾自己的菜园子和小猫小狗,还会告诉他们他已经过了很长很满足的一生,只是他没有勇气走在他俩的后头,所以他就先行离开了,希望他们能宽恕谅解自己仅有一次的自私,选一个风和日丽的天气,按照遗嘱将自己的骨灰迎着温暖和煦的风从高空洒下,他不喜欢地下幽暗shi冷的环境,也不要蚯蚓和小虫子撕咬自己的身体,说不定他会害怕。
俞骁听完之后,静了很长时间。
那时他们就在仞城的院子里乘凉,夏夜的晚风卷着习习的诗意盎然的花香,秋千载着他轻轻晃荡着,起飞时星空仿佛就触手可及,暖热的香风拂过碎发和耳鬓,情话般缠绵温存得不可思议。
俞骁说,那我呢?
夏棉荡着秋千不假思索:“你一定会活得很长寿很长寿,三代——不,四代同堂。”
“那么久?”
“当然了,你保护过那么多人,他们都会在天上庇佑祝福你的,我也会。”
俞骁并没有很开心的样子,他深深看了夏棉一眼,仰头时,深蓝夜空中的万千星子落在他漆黑如夜的眸子中,像深不可测的湖水,“是吗,我不想活那么久。”
后来,过了很久,他才明白,俞骁问的大概不是他老了之后会怎么样,而是在问夏棉为什么你的未来里唯独没有我,你把信和骨灰都留给他们,那我呢?你一个人先走,那我呢?
夏棉等不来苍苍的华发与装满如歌四季的小院子了,他也不会再有那样漫长的时间去在某一刻顿悟一件往事,俞骁要在没有夏棉的世界里度过比他曾不满的更长更久的时间——那或许甚至是跨越半个世纪甚至的岁月,直到他阖上双眼渐渐想不起夏棉如画般的眉眼和声音里丝丝入扣的疏朗与柔软。
人濒死的时候脑海都会涌起这样荒唐可笑的念头吗?
夏棉仍旧轻轻地牵了牵唇角,不是讥诮与自嘲,而是发自内心的如释重负,“你来接我啦”,他含笑轻轻地说,笑意与声线里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