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惜的,只怕老太太凭白受了苦……”
是了,且不论昔春究竟是不是下了毒,若是查不着真凶,那这盆子脏水恐怕永远在泼在云季芙的身上了……
沈霂容沉眉,面上无甚表情,只袖中的手紧紧得攥着,再不言语。
敛秋还是哭求着,只道昔春定是冤枉的。
霜澶看着沈霂容,这时却才知晓,昔春今日无论如何都是活不成了的,大公子已然在少夫人与她之间做了抉择。这样想着,整个人仿佛被掏空,不禁瘫软了下来……
今日外头的月亮那么圆,伴着昔春的痛yin,从有到无,那么凉。
……
第20章 立夏1 咱们做丫头的,竟这般命贱…………
堂内人已走得七七八八,墨菊也去了内堂照顾老太太,外头只余了霜澶与敛秋二人。
敛秋早已哭晕了过去,最后霜澶眼瞧着半身是血的昔春被拖下去,霜澶上前拽住那小厮,掏出了身上的钱袋,又从头发上扯了两根素簪下来往人手里头塞,哀痛欲绝,“还望给她个好归宿,没的一卷草席了事……”
这天晚上,外头Yin云蔽月,不知什么时候就要落雨,直压得人喘不上气。
敛秋但凡醒了便是泣不成声,哭累了就睡,霜澶便将她带到了自己房内床榻上躺着,自己坐在床沿,那睡梦中的敛秋还不住的抽噎,霜澶心下怜惜,敛秋与昔春虽比自己晚两年入府,但二人一直陪在自己身边,如同亲姊妹一般,现下冷不丁的就没了一个。
突然,外头一声惊雷,雨一下子倾泄而下。
那敛秋被这雷声惊起,猛地睁开眼,坐起身,霜澶立刻轻拍安抚她。
敛秋红肿着眼睛怔楞了许久,方才抬手抚住霜澶的肩膀顺势搂了过来,喃喃道。
“姐姐,是我害了她,今日原是我叫了她一道的……”
“只他们怎的也不问一问、审一审……咱们做丫头的,竟这般命贱……”
敛秋的话摧人心肝,直教人目断销魂,霜澶一时忍不住,也掩面呜咽起来……
……
霜澶与敛秋一齐躺在床上,敛秋哭累了已然睡了过去,只霜澶听着外头的雨声,脑子里不住得想着昔春……
昔春总是懦懦怯怯的,不似敛秋这般能说会道嘴又甜,平日里不敢冒头。
今日午后原是跟着敛秋一道来跟自己讨活计的,却只躲在敛秋的后头,好像都不曾主动上来跟自己说过太多话……
当初拂冬在时,便总是被拂冬压一头,在大公子书房里头掌灯从不出声,拂冬倒是端茶倒水递点心好不殷勤的……
轮到她当值也是死心眼的从不躲懒,旁的人都是到了子时便睡会子,只她这个傻丫头睁着眼睛抱着腿守一夜……
还有上回自己落水,还是昔春帮烧的热水,总是喜笑晏晏,分到累活也不曾见她编排一句……
还有第二日发烧,当时屋里只余了昔春,现在想来,那日她原是趴在桌上微眯,却没有睡着,所以待自己醒来便立刻跑了来……
“姐姐快好生躺着罢,烧了一整日,混说胡话……”
霜澶心里想……
日后世上再没有这样的昔春了……
……
翌日,霜澶刚醒来,略起身透过明瓦的窗户一看,昨儿还下了好大的雨,不想现下外头已是艳阳高照的一片天。
霜澶转头瞧了枕边还在睡梦中的敛秋,心下想着,不若再躺会子,左右大公子如今身边也是有人伺候的。
今日不知怎的,就是想躲一回懒,如此,霜澶复又躺了下去闭了眼。
却不想,过了约半晌,外头竟然有人敲门。
“霜澶姑娘可起了么?”
霜澶已迷迷糊糊似睡非睡,蓦得一惊,连忙应声“还未曾,何事?”
“主子让现下去房里,有事情要说与姑娘的。”
“就来,且容会子。”
瞧着边上的敛秋还在睡着,霜澶蹑手蹑脚得下了床榻,更衣洗面,又用热巾略敷了红肿着的一双眼,这才出了门。
原就是待了好些年的院子,走起来轻车熟路,只今日却瞧着那廊不是廊,山不是山,连那院子里塘内经年不变的水仿佛都换了调子,明明还早,顶上的日头却太刺眼,照得人不甚舒坦。
不多会子便到了大公子屋里,霜澶推门进去,原以为是大公子叫,却不想里头坐着的是云季芙,正在用早膳。
齐嬷嬷在一旁帮着布膳,并未看她。
霜澶低头上前见礼。
那云氏立马让攒珠来扶,又让看坐。
霜澶自是不敢坐的,只诺诺道,“少夫人有何差事尽管吩咐的。”
那云氏一时竟要抽噎起来,霜澶一怔,登时不知所措,只得跪下。
“不知是奴婢做了什么错事,少夫人且尽管骂来,可别如此伤了身。”
云氏此时才开口,“原是我的不是,凭白的做甚劳什子点心,没的扯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