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是温和着一张脸,师挽见过最多的就是他风度翩翩,衣冠楚楚的的样子,即使偶尔动怒亦是不失优雅,师挽跟着沈圳在国外的那些日子,总觉得沈圳就像是中世纪那些贵族一样,仪态举止都刻到了骨子里。
而现在她自然是看到沈圳的怒意,可她不知道那是为何,沈圳的脾性她一直以来都摸不透,她想到接下来要说的话,不由顿了下,将刚才开口的话给吞了进去。
师挽会看沈圳眼色,实在是吃的苦口多了,条件反性的动作自然就表现了出来。
“他跟你求婚了?”沈圳冷冷的问,眉眼里寒意惊人,带些讽刺,带些怒色,着实说不上善意。
“嗯,我,答应他了,我们会在毕业后结婚。”他的目光落在戒指上,冷如冰刺,让师挽不自在的想要避开,下一刻男人直勾勾的看向她,声音难掩恶意“难为他这么能忍,女人被人玩了这么久也不介意。”
这话完全不经大脑,愤怒之下直接脱口而出,沈圳就是见不得师挽因为另一个而露出那样纯粹的欢欣甜蜜,她害羞起来很美,恍若雨后盛开的海棠,婷婷袅袅,清丽动人。
沈圳喜欢看她的样子,可师挽也只有偶尔会在床上展露出羞涩,更多的是乞求,是求饶。
而秦泽呢,他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自己百般才得来的,让师挽心甘情愿的戴上了他的戒指。
真是想想就令人嫉妒。
这话一出口沈圳就意识到不妙,他有些懊恼,可看着师挽大变的脸色,竟也有些快意,随着他起身的动作,胸口的伤处撕裂,血迹绷出,可他无暇去看,伸手攥住师挽的手腕,“他知道你在我身下是怎么放浪的吗?他知道你被我调教是如何敏感的吗?那个在我怀里呻吟婉转的人,是怎么说出——”
师挽眼睛随着沈圳的话逐渐发红,难堪的乞求不觉爬上,承受不了的捂住了他接下来话“别再说了,别再说了......”
师挽一直以为这段事情会过去,秦泽会将它处理好,可有些事就像是伤疤,哪怕不在流血,可依旧是怎么也除不去,稍微不注意便会再次撕裂,露出狰狞残忍的伤口。
她其实从来都忘不掉,她是个心里正常的女孩子,一个温室里的花朵在遭受突如其来的暴雨之后怎么可能还可以做出无事的样子,只是她学会了忍,学会了将一切放在心里,以为这样就可以回到最初的时候。
她终究难以直面这些。
师挽的脆弱让沈圳的理智稍稍回笼,他这几天一直都很暴躁,心里压着一股火,这是从见过他的父亲开始有的,他反手握住师挽的右手,双手覆在师挽的手上,手心滑腻的触感让他面色看起来稍缓,“挽挽,你怎么这么天真呢?”
沈圳在她耳畔发丝落下一个吻,声音很低,“别让我不开心,嗯?”
“就算你答应了他的求婚又如何?挽挽,就算是结婚了,我也照样不会放过你。”他沈圳从来不是会在乎世俗眼光的人,就像这些年有各种各样的人骂他冷血,不配享受这么多荣誉,可最后得到一切的不还是他。
师挽僵着身子,温热的气息回旋在耳边,可他的话却让她如坠寒窟,她转头看着沈圳,在他眼底清晰的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呢?
沈圳并没有回答,只是按下了床头的响铃,“等我。”这话说出来时尽然都是强势,他凤眸微咪,不见半点凉意,仿佛师挽只是普普通通的来看望他一样,这样的沈圳让师挽感到很无措,她感觉前路很迷茫,看不到尽头,而她似乎正在处于一道分叉口,一方是她触手可得的幸福,一方是万丈深渊,而她却只能被命运推着,离自己的幸福越来越远。
好像无论她做什么都是于事无补,命运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埋下伏笔,而她只能一步步的向前走,即使明知道前方是深渊,也要纵身跳下去。
师挽从医院回来就一直处于一种不安的状态,可沈圳却每天只是在医院养伤,她过去过两次,对方也在没提过那天的事,仿佛那天他们的谈话只是一场错觉一般,可越是这样师挽越放心不下,她战战赫赫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沈圳就给她一个大惊吓。
师挽开学之后就陷入了繁重的课程之中,充实的校园生活让她再也无暇去操心这些事,沈圳也没有出现,就在师挽快要放下警惕的时候,她就被人直接给绑了。
她记得自己只是和秦泽出去吃饭,在她上过洗手间后,一抬头就看见了站在身后的两个男人,身形很高大,带着棒球帽,脸上被黑色口罩遮的严密,师挽手微顿,只是这一眼,就连忙装作若无其事的打算离开,她刚有所动作,就闻到了一股味道,眼前的事物开始模糊,直到彻底陷入黑暗。
装潢豪华的复式公寓里,沈圳坐在沙发上,他身上穿着修身的西装,发丝一丝不苟,目光落在茶几上的书上,那是几本数学相关的课本,他看似看着专注,可实际上仔细看上去就能发现他的眼神虚无顿处,显然是在想着其他的事。
“先生,您要的。”
沈圳点点头,面上看不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