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先睡,别等我了。”任雾刷完碗走出来说道,“你别看书了,这么晚了,伤眼睛。”
程韶君有些震惊,面前的这个妇人依然是熟悉的模样,说话腔调也一模一样,但为什么,她就放过了他呢。
不过嘛,既然她给了这个机会,他肯定要抓紧,开开心心跟妻子说了晚安,把书放回书架,看看女儿,然后跟周公约会去了。
任雾没她表面看上去那么淡定冷静。她心中那团妒火燃烧得正旺,她满脑子都是聚会上那些人说的话,让她无数次忍不住幻想自己也有这么好的生活。
最后她起身进了儿童房。女儿已经三岁了,正考虑让她一个人睡觉,所以里边装饰得很齐全,床头还放了一只软绵绵毛绒绒的巨大的兔子玩偶,是她特意买回来给女儿作伴。
任雾躺在床上,抱着兔子玩偶,用力地抓着它的毛它的身体,脑袋埋在软毛里,有一下没一下地蹭着。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她的身体开始放轻松,她的脑袋不再充斥着聚会上听到的那些话,她的睡意开始袭来。
时间慢慢过去,任雾的生活像是跟之前没两样,但事实上,她这段时间必做的一件事便是抱着兔子玩偶发泄自己的负面情绪,找回短暂的心理平衡。
程韶君很快就发现了她的行为,犹豫了两天,试探地商量,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任雾深知这种过强的情绪是不正常的,她没有拒绝丈夫的建议。在丈夫的支持下,她第一次去见了心理医生。
也许是小地方,心理治疗这一块尚不够成熟。任雾接受了两个月的心理开导,并没有明显的好转,依然是时不时就会升起对别人的妒忌之意。
这些负面情绪,被任雾牢牢压制在心底。她也询问了系统,能不能抽掉这种情绪影响,或是有什么道具可以解除这种影响。却得知,原身是因这种情绪而影响自己的一生,她这一生,也会时刻被这种情绪影响着。
也许有人会说,不就是内心不平衡嘛!看开点不就好了吗?
但是要知道,每个人的心里承受能力不同。有些事情对A来说如同浮尘,对B而言却是巨山。
任雾夜夜难眠,一闭上眼睛,就想起她读书期间的辉煌。她成绩优秀,是每个老师喜欢的尖子生,是许多同学羡慕的优秀生。那么多人,比不上她,可是现在都过得比她好千倍百倍。
“我老公没工作,就靠收租。你别以为收租就很轻松,有时候啊我们出去吃饭,就有人打电话过来说想来租房,我们又赶紧开车回家,带人去看房……”
“我男朋友挺想结婚的,前几个月换了新车新房子,也准备了戒指。可是我觉得我还年轻,打拼几年再结婚也不晚。他也没办法,只能等着呗!”
“我现在的粉丝数量还算可以,在A站有一百多万,在大红薯上有两百多万,每个月收入也还不错。对了,小雾你在老家工作,应该知道虹山花园这个小区吧?那里房子还不错哦,户型挺好的。前阵子我给我爸妈买了一套一百八十平的,咱们老家房价也低,一万出头而言。”
……
那些老同学似是炫耀、又似是陈述的画面再次浮现在任雾的脑海,内心立即翻滚如沸腾,烧得胸口难受,痛得手脚发软。
她睁开眼睛,目光穿过黑暗落在天花板的某处,脑子里只剩下一句话——为什么,我过得就没有别人那么好呢?
259、二五九
任雾的公婆是在县城一中门口开文具店的, 店面不大,小小的一间,每个月租金要三千。租金高、生意一般, 每个月这老两口也只能挣个两三千。幸亏这老两口年轻时趁着房价低, 买了一套一厅两室的房子来住,儿子结婚后他们就把儿子的睡房给租了出去,每个月能增多一千五的收入。两人平时很省, 周末时经常到市郊农家去收蔬菜,把自家和儿子家的冰箱塞得满满的。
原身虽然不爱和这对没钱的公婆来往, 但是程韶君每个周末都会让父母过来小住两天。这不,任雾刚下班, 就接到了丈夫的电话。
“老婆, 明天就周六了,等会我去爸妈店里接宛倩, 顺便让他们过来住两天。家里冰箱没什么菜了,你下班回去时买点rou吧。”
待任雾挂了电话, 和她并肩走下楼的同事刘晓雪忍不住摇摇头, “小雾,你家公家婆又去你家住啊?你老公也真是的, 每个星期都让他爸妈过来,害得你周末也没得好好休息。再说了, 你家地方又不大, 再多两个人都转不开了。”
这个刘晓雪和原身关系挺好,心地不坏,就是嘴上琐碎,说话时不怎么顾及旁人感受。瞧她说这番话,明明是为任雾打不平, 偏生说得好像在嘲笑任雾家里房子小。
任雾原本是一个情绪比较稳定的人,但是到了这具身体之后,她总是很敏感易怒。听到刘晓雪这么一说,尽管她已经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了,但不满还是溢于言中:“还好吧,我公婆平时也要帮我带孩子,周末过来住两天也是应该的。”
“唉,你瞧瞧你,什么委屈都往自己心里憋。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