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被下了强效安眠类药剂,感觉自己的眼皮仿佛有千斤重。
噗的一声,胡舰Jing准的控制子弹划破自己的小臂帮自己维持清醒,闭上眼睛,整理呼吸等待开门的人露出真容。
卧室门把手转动一圈后向外打开,戴着眼睛头发杂乱的钟叔满脸Yin翳的从门口进来,嘴里嘟囔着自言自语:“我也没有办法,小辞,我也没有办法,我只有这一个儿子,除了他我什么也没有了,你原谅我。”双手枯瘦拿了一卷麻绳,探向双层床的二人,似乎是想把他们捆起来。
床板下胡舰事先埋伏的子弹从地板上凌空立起,暴射而出击穿钟叔左腿,剧痛让钟叔大叫出声,直接跪倒在地,不可置信的盯着自己腿上的血洞。
“怎么会。”钟叔双手捂住腿上的血洞,但是血依然从指缝中流出,干枯的手被鲜血润shi,“你明明把水都喝完了。”
胡舰没有接话,从床上坐起看着委顿在地的钟叔,眼神冰冷,自己与他初次见面,肖辞更是他看着长大,为何见面就要下药迷昏,甚至要把他们捆起来。
刚想开口问话,只见钟叔双手撑地蓄力,用力向上跃起,手中握着一把闪着寒光的西瓜刀直向胡舰刺来,胡舰踢开钟叔手中的钢刀,另一脚用力踹中钟叔胸口直接将钟叔踹飞到门口的位置。
钟叔闷哼一声,似是还未放弃,双眼狠厉,扶着墙壁单脚撑地,一颠一颠不要命了似的向着房内扑来,然而还不等他近身,那条撑地的腿也被子弹洞穿,双腿都受重伤,子弹的冲击力让钟叔无法维持站立,重重的向后倒下,扑的一声。双腿受到摔倒的压力影响,意志力也无法再坚持,钟叔一头都是冷汗,哀嚎痛呼。
肖辞被惨叫声惊醒,醒来就看见卧室内血ye四溅,血腥气息挥之不去,钟叔躺倒在卧室门外哀嚎不已,双腿鲜血直流,旁边的胡舰身侧两颗银色的子弹悬浮,显然钟叔的伤是他的杰作。
“这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胡舰你为什么打伤钟叔。”肖辞从上铺爬下来就往门口跑,想去看看钟叔的伤势,却被胡舰一把拉住。
胡舰眼神冰冷仿佛煞星:“老头下了催眠药,要把我们捆起来。”
“????”肖辞迈出去的腿收了回来,“钟叔从小看着我长大的,怎么可能会害我。”
“不信我?”
“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肖辞看着胡舰更冰冷的眼神和身侧悬浮的子弹,匆忙辩解。
胡舰脸色铁青,长腿几步就迈出卧室,头也不回的走出肖辞家。
“你别走啊,我不是不相信你......”肖辞追出房门,回头看了眼地上的钟叔身周的麻绳和西瓜刀。
站在楼道里,不知该去哪追胡舰,肖辞不自觉的闭上眼睛,有那么一瞬间,似乎能看到胡舰的位置,睁开眼睛就听见胡舰的低沉磁性的声音从钟叔房子里响起“过来看看。”
跟着声音的方向进入屋内,胡舰站在客房门口没有进去。肖辞还没走进客房,就闻见一股腐烂的难闻气息从客房里飘了出来,客房内的床上,捆了个初中生打扮的少年,身上的衣物倒还整洁,他的脸色灰败rou眼可见,瞳孔淡黄,眼神如同野兽一般,喉间嗬嗬作响。四肢被绑在四个床脚,嘴上套着束缚器,显然是一只丧尸,看见肖辞走进门口,那丧尸感应到新鲜血rou,嗬嗬的怪声变得更大。
屋内明明有一架衣柜,床尾却不自然的堆放了小山般高的叠放整齐的衣物,胡舰步入屋内,打开衣柜,倒吸了一口气。
肖辞赶紧走过来,差点惊呼出声,确认了一次:“这些,该不会是?”
双人衣柜里,已经没有一件衣物,原本一层一层的分置架,现在堆满了森森的白骨,让人看了直起一身寒意。
“是人骨。”胡舰从衣柜的白骨堆里拾起一块腿骨辨认着,骨rou似乎是烹煮干净后的,骨棒上没有一丝血rou的残留,“至少五个人。”
全身鸡皮疙瘩瞬间立起,在自己记忆里的钟叔,老实敦厚,与人为善,怎么会做出如此残忍粗暴的行为。
听到外面有爬行的声音,两人警惕的从屋里出来,钟叔双手撑地正在爬行,看见两人出来,停止了动作,地上一道蜿蜒的血痕顺着钟叔爬行的路线从门口一直延伸到客厅内。
“我求求你们,求求你们不要伤害小璋,你们杀了我吧,你们杀了我,是我对不住你们。”钟叔说着就用头往地上磕,“小璋是无辜的,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我不求你们原谅,只求你们不要伤害小璋。”
头磕的砰砰连响,肖辞还在刚才一堆白骨的震撼里没有缓过神来,连阻止都没有阻止。
“他已经不是人了。”胡舰声音里似乎一丝情绪也没有的低声道。
“这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他放暑假了,好不容易她妈妈答应了,我接了他过来和我一起住半个月,才刚刚过几天,就爆发了丧尸chao。”钟叔眼镜因为磕头而歪斜,“那天我们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去安全区,他帮我把整理好的行李箱提到车里,结果......结果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