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希礼本身是一个一定要在性事中戴上避孕套的人,先不说洁癖的事,就单单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她也是从来不准备和周边的男女完全交融,而且……她原本就不想找个女人把孩子生下来如自己母亲的意。原则和底线在接触陆墨以后,逐渐变为有弹性的警戒线,连艾希礼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从始至终都对陆墨如此宽松。
自从陆墨的口味从喜欢甜变成嗜好酸之后,艾希礼就隐隐察觉到了不对劲,但是陆墨的反应一直以来太平淡了——每次做爱的时候仍然会欢欢喜喜地试图爬到艾希礼身上骑乘;每次都会用最淫荡的姿势把艾希礼含进最深处;每次都会把艾希礼绞得完全射进他的两个穴中……
哪怕艾希礼在床上会说出“让你这淫荡的母狗给我生混血小狼崽”这种话,也完全没有想象过陆墨是不是真的会怀孕,就算现在想,她也很难接受眼前这人能够用男人的身体怀孕。
“你一直看着我干什么?”
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的长发男人不满地抬眼,金发女人模糊的脸逐渐清楚了些,她最近经常走神,陆墨也理解不了这种学霸每天都在想什么,从她手边将她的黑咖啡拉到自己手边,吹了吹喝进去,仍旧很困,索性继续趴在桌子上观察她。
“我在想……”
陆墨滚着手里的两只柠檬,嘴中叼着一个柠檬片,示意艾希礼继续说。艾希礼被空气中柠檬的酸味儿熏得鼻子皱了皱,看了眼储物柜里陆墨兴致满满地采购来的糖——迄今在玻璃柜里完全没开口,反而是他从来不感兴趣的酸苦味,这段时间他实在吃了不少。
“你最近的口味是不是改变太多了?”
“嗯哼?”
自从之前和艾希礼一起来到这里,他就像是被允许走进了艾希礼的心里一样,他和艾希礼的秘密更多了,不仅限于美丽优雅的女人会将所有下流狂热的欲望施加在他身上,也包括给他看了自己的“真实家境”。在陆墨的心里,艾希礼的形象已经从身世奇怪的小姐变成了艰难求生的女仆之女之类的,他扫视了一周,温馨但是破旧的小园让陆墨的心思难得细腻了一下:难道艾希礼是觉得我最近的花销太大了?他最近也没有吃什么非常奢侈的东西啊。
老老实实地把柠檬丢在一边,陆墨小心翼翼,生怕伤害到艾希礼的感情,“宝贝,我比你想象的要富有,你不要怕我吃的太贵。”
艾希礼:……完全不知道这家伙每天都在想什么。
“我是说,陆墨,你有没有想过自己有可能怀孕?”
“噗——”
地板上兢兢业业的扫地机器人上瞬间落满了咖啡,小东西疯了似的旋转着清理脚下的地面,艾希礼竟然从这个没有生命的家伙上看到了几分慌张与恐惧。
“你疯了吧艾希礼,”陆墨撑起脸,抽张纸巾擦了擦嘴角,懒懒地看着她。他最近和艾希礼一起回来住时都穿得比较宽松,现在长发斜扎着,松松地搭在右肩头,有些与他本人性格完全不搭边的柔和,“虽然我是允许了你进入我的身体让我爽没错,但是你凭什么觉得自己能让我一个男人怀孕——凭你能够射精还是凭我肚子里有……”他说到一半笑容僵在了脸上,见鬼似的把手中的咖啡杯推回了艾希礼手边。
“不可能那么巧吧?”
“因为你太喜欢让我射在里面了,说是有再次高潮的快感。”艾希礼把书收起来,才发现手下仍然是上次折好的那一页,自从陆墨开始反常之后,她就没怎么再看得进去过书。终于提出了这个疯狂的假设,艾希礼从口袋里掏出那只买了好几天的验孕笔,“明早取晨尿。”
“我今晚还要回家,明天再……”陆墨看了眼面色不善的艾希礼,把后半句话吞进了肚子里,这女人真是对他越来越凶了,明明以前还会装出副温温柔柔的样子给他看,现在他稍微有一点意见她就会用这死水一样的眼神凝视自己。
“行了行了,真是怕了你了,女人就是善变。”陆墨不耐烦地把那支验孕笔揣到兜里,嘴上趁机贱兮兮地给自己找回点面子,如果不是他的手差点抖得没办法捏住验孕笔,艾希礼几乎就认为他心里跟表面一样平静了。
陆墨这人就是这样,从小到大都在叛逆期似的,最喜欢跟人反着来。你要是问他是不是怕了,他一定会硬着头皮表示“上帝天下第二,老子天下第一”,但是如果你跟他说“不用这么害怕”,他就会:
“去你妈的艾希礼,你当然不用怕了,你一天到晚把老子插得嗷嗷叫,现在还要在老子肚子里种东西——正常人谁他妈想生孩子啊!”
艾希礼眼睛闪了闪,没办法否认他说的话,也找不到新的切入点来安慰炸毛的人,只能把纤长白皙的手指放在陆墨的手边,声音温柔真诚:“不是还不能确定么,就算真的……我可以带你去堕掉,我会找最好的医生,你不要怕。”
手上传来温暖的触感时,陆墨还平静了几秒,吐了口气等这女人的温声安抚,然而这短暂的平静很快就被“堕胎”这个字眼给撞坏了,陆墨耳朵一红,起身甩开艾希礼的手,浓眉皱得死紧,衬得眼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