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森特·霍根,这位英俊的中年男人走进婚纱店的时候,导购小姐露出了了然的表情:看那裁剪得当将身材衬托得更加性感坚实的西装,那利落干净显得整个人都非常有活力的棕发,那深邃而迷人的水蓝色温柔眼睛,那冷漠中带着几分忧郁的气质……他身后紧张期待地跟随着他的那个高挑金发女人,看起来还只是二十岁出头的年纪——没有女人能拒绝这种男人,这个年轻女人举手投足流露出与他相称的优雅来,事业有成的人和年轻貌美的人,倒也相配。
这两人之间的氛围似乎有些不对,比起来中年男人哄年轻女人开心,早早地带着她来做婚姻的约定使她心安,男人的表情更像是准备来预约牧师给死人送别的,反而是他身后的女人,手指不自觉蹭着长裙,显出几分小心翼翼来。
就在导购小姐刚从两人间诡异的气氛中回神,就看到了更令她惊艳的人:如果说走在前方的男人和女人是有着典型西方轮廓的优雅美人,那两人身后的那个男人就是兼具神秘感和力量美的东方类型。并是因为稀有而格外吸引人,而是那人的身上有着和她所见过的含蓄东方人都截然不同的张扬,他漫不经心的表情搭配上这样的一张皮囊,好像是装错了灵魂的容器,或者说是,她从来没见过这种……神秘诱人的,黑色鳞片似乎泛着光的……
“你好啊小姐~”那走在后面的男人跟她的眼神撞在一起,侧头冲她一笑,耀眼得像是送上了甜美果液的毒蛇。
“欢、欢迎光临!”泰勒心突突地跳了起来,脑中迅速闪过了一个念头:不能被这人诱惑。不过,还不等她做好心理建设,这诡异的三人行就自动分出了队伍。
艾希礼往陆墨身前一挡,一手抱住了男人劲瘦的腰,似有似无地在他腰侧摩挲,仿佛在提示着他现在已经是“身份不同的人”了。女人带着笑意对上了泰勒的视线,惹得泰勒心跳又快了起来,这个年轻俊美的女人给人的感觉也非常不一般。她求助似的看向三人中最年长的男人,试图跟他搭话,“先生,请问……”
“我们是来定制婚纱的,”那个长发的男人打断了她的话,却在她看过去的时候,又补充道,“不过如果有他看上的,我们也可以带走。”
泰勒感觉自己脑子不够用了,一时没明白这三个客户到底是开放式关系,还是其中两个要结婚——多年面对了不少千奇百怪的顾客,她还没见过这种三个人一起挑婚纱的情况。
“那麻烦小姐跟我来,我给您量一下……”
从这个唯一的女人身上入手总没有错吧,不管那两个谁是新郎,穿婚纱的肯定是这个。
“好的,麻烦了。”
女人垂眼看她,脸色好了不少。
“我也一起哦,可爱的裁缝小姐~”男人低头看了看她的胸牌,舌尖无声地描摹了一遍她名字的轨迹。完了,她感觉到旁边的女人眼神又变回去了。她只不过是想有尊严地赚个钱而已,平时来的客人大多高傲得根本不屑于跟她交流,她倒希望客人们能跟她说话,现在真的有客人跟她交谈了,却让她浑身发毛。
文森特看到了那年轻店员的慌张,紧抿的两瓣唇终于有了放松的趋势,他坐下接过另一位店员端来的茶和杂志,眼神聚焦在那两个还在持续对店员“不怀好意”的家伙身上,皱眉提示他们,“我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不会浪费您太久时间的。”艾希礼见他态度不耐,眉头也不自觉地跟着皱了皱。
如果不是因为唯一的儿子说婚礼可以从头到尾由他一人操办,又被学会了胳膊肘往外拐的儿子一个个电话狂轰滥炸地撒娇耍赖,他才不愿意跟这个女人出现在同一空间。这个,行为放荡的……他看了眼那女人端正的姿态和脸上的浅笑,对比了下自家儿子冲那小店员挤眉弄眼的样子,第一次对自己的猜测有些怀疑,难道真的是儿子拱了人家的白菜?
不可能,从小就被他严加管教的听话孩子,肯定是认识了这个女人之后才变成这个样子的。如果她还在的话,应该知道怎么对待这个女人才是得体又正确的吧,他的,跟他一起踏入过神圣教堂的爱人。那时,她想要跟他拜天地,却宁愿按照他这边的习俗穿上了洁白的婚纱,乌黑头发下的皮肤跟霜雪一样白而晶莹,他的,会发光的爱人……
“怎么样?”
不知道什么时候,艾希礼已经换上了泰勒推荐的婚纱,站在陆墨面前了。文森特听到声音也抬眼看了看那笑得温柔的女人,不得不承认她的美貌,儿子的审美确实并没有问题,但是,这女人身上完全没有那人那种锋利而强势的光芒,扎得他几乎就不敢直视。
“艾希礼,艾希礼……”陆墨的眼神黏在她的脸上,被她的回望弄得有些脸热,不掩饰自己的赞美,“你,漂亮得像在发光一样。”
正在喝水的男人停下了吞咽的动作,盯着儿子红透的耳根,又看到那女人游刃有余的样子,不自觉叹了口气。这个女人……对他来说还是个女孩,和儿子对视的时候眼中确实是满满的爱意。只是他暂时还没有做好准备,陆墨对他来说也只不过是个男孩子,如果真的要承担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