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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膝盖。但他还需要再利用这个有限的织物,尝试是否能完成预想中净水的装置。

    尽管这个世界充满令他不能理解的运作模式和可怕的危险。他却不能什么都不做,他要试着用地球的知识去试探规律,解决问题。他坐在椅子上,手握石块,机械地上下滑动。

    西蒙说飓风天已经开始了,他要在情况恶劣到无法活动前最后出去一次。

    食物、水源是需要尽可能囤积的物资,晏馥让西蒙在空地上用石块垒砌出盆样,在内里用皮料衬垫,用来盛放水。西蒙四处收集来的水液,多数浑浊,更不用提充满黑暗元素的污染。在晏馥闻起来,是腐败酸臭的气味。

    粗大的角或者中空的竹筒被挑出堆在一处,晏馥的手边则摆放着一堆小石块,一些砂砾,以及预先砍断的竹筒。他把布料拿起来确认,结实的纤维出现一条发白的痕迹,晏馥更加凑近,他的视力在近期骤然下降,现在看细微的东西需要拿至一拳头的距离。偶尔还会突然灰蒙蒙一片,需要闭眼一段时间才能恢复。

    布料在反复的刮擦后终于断裂出口子,晏馥举起,对着蕨类植物的荧光将布料撕开。重复之前的步骤,又撕下两条。

    规律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晏馥知道是西蒙回来了。他把布料披到身上,这块布料是他仅有的衣物,正要处理它,自然是已经脱了下来。

    西蒙进入洞里,第一时间寻找晏馥,见他正坐在他的“玩具”桌边,他放下手里的猎物,清理身上的脏污。飓风天气恶劣,却因此使得许多穴居的夜行生物惊慌得暴露行迹,成为了西蒙的猎物。

    远距离的视线里俊美阴郁的面容模糊不清,晏馥眯起眼睛,西蒙走近神子,在晏馥脚边跪下。他握住晏馥放在腹部的手掌,贴向脸颊。

    [神子,我回来了。]

    晏馥的体型相对赫利俄斯人矮小,高大的西蒙跪坐着,还要垂下头才能更靠近神子腹部。像个依赖亲人的孩子,西蒙每次会到洞里都要这样围着晏馥待一会儿。

    阴冷而腥甜的味道染上晏馥,视力下降让他有别于平时对气味更敏感,西蒙的手指有力而粗糙的,神子的手掌则是温热的,他摸了摸西蒙的脸回应他。

    晏馥摘掉西蒙头顶的植物根尖,他的头发是银灰色的,滑滑的,流动着液态的光泽。晏馥把脏了的一缕捻出来,实际硬得和大狗的背毛一样。西蒙身上还披着他用拙劣的手工完成的外套,那些皮毛却很干净。

    [你受伤了?]晏馥捧起西蒙的脸问。

    青年的视线自下而上仰视着他,高而硬朗的鼻梁连接眉峰,眼窝凹陷,西蒙的眼神深邃而纯净。似乎他是个还没有沾染欲望的生灵,但斜挑的眉毛浓密粗长,加上长而平的颏裂让他苍白的面容充满雄性气质。这种肉体和灵魂的冲突感,让晏馥不自觉得深深看向他,又总是败给他的天真。

    知道西蒙不会说谎,他不回答,晏馥也不再问。他把手抽出来,去解西蒙身上的外套。

    这是晏馥第一次认真检查西蒙的身体,他精壮赤裸的胸腹上有部分褐色的陈旧伤痕,有的齿状,有的如裂口。更多的是还没有痊愈的黑红伤口,肉皮外翻,新伤加旧伤,纵横交错着。晏馥一一看过,让他心下冰冷,他又再从别的地方仔细查看。

    西蒙跪起来,更接近神子,方便他摆弄。冷白色的皮肤上布满了细小的伤口,有一些已经不流血,有一些还是鲜红的颜色,豁口一擦就是一指头血。明显是刚外出时留下的。

    晏馥哪里还会不知道衣服干净的原因呢?出去脱下,回来前却穿上了。这么严重的伤势他却能像没事人一样,晏馥觉得匪夷所思。

    西蒙的脖子上的项圈刺眼,他用力在锁头处拉扯试了试,发现是锁死的,没有利器无法解开。

    [匕首呢?]晏馥向西蒙要。

    项圈被晏馥捏住,为了方便神子,西蒙主动把上身送出去。晏馥抬起西蒙的下颌,小心翼翼得用匕首划着锁眼,项圈内圈为一体的金属环。铸造的锁眼和皮质的表面有频繁使用的痕迹,晏馥提起项圈,匕首尖在锁眼中拨弄,金属碰撞的清脆声能听出它被铸造非常坚固,撬了数次,发现无处下手,晏馥停了下来,却发现了内侧刻下的一串字符,以竖撇简单组合,有几个字符是重复的。

    [这是什么意思?]

    [编号。]

    [用来做什么?]晏馥数了,字符有八位,标准工艺打制的。[像你这样的人还有很多吗?]

    [暗奴,都有,还有,牲畜。]

    用词语的形式回答,这完全因为西蒙并没有接受过系统的教育。上一次被核对编号,来人并不会像晏馥这样温柔,当时他正被拴在棚内,和战马一起等待分配食物。他看到晏馥皱着眉头,便把身体更挺直一些,凑近他,使得他能更省力得对项圈使上劲。

    西蒙紧实而体温较低的胸腹贴上晏馥的肚子,使得晏馥为躲避身体向后仰,但他忘记了笨重腰会承受并不一般的重量,失去平衡。但好在有人比他更在意,西蒙出手撑在他臀部后方,把人牢牢禁锢在手臂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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