串串晶红透亮,在阳光下折射着耀眼的光,让小明彰哈喇子都从嘴角流了出来,极其丢人现脸,俞礼捂了下额头,告诉自己小明彰这么没见识都是自己的错,这才走上去,摸出碎银子递给乐呵呵看着小明彰、笑得合不拢嘴的老伯。
老伯没接银子,取了糖葫芦给小崽子,满是老茧的手揉了揉小明彰毛绒绒的脑袋瓜子,说道:“这孩子瞧着喜庆,伯伯不要你的钱,吃吧。”
老人亦是满脸风霜,做点小本生意并不容易,俞礼悄悄将银子放到老人腰带里,让明彰跟老伯伯道声谢。
小明彰嗅了嗅糖葫芦的味道,眯起那双跟商炽极其相似的飞凤眼,甜甜地大声道:“谢谢伯伯,伯伯真好!”
说完,还朝老伯鞠了一躬,头一抬,咧嘴露出口漏风的牙。
俞礼脸一黑,数了下,问道:“你什么时候又掉了颗?”
小明彰立刻把嘴一闭,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一脸听不懂爹爹在说什么的模样。
直到俞礼脸色越来越沉,小明彰嘴一瘪,不舍得让爹爹生气,老实的张开嘴,卷起舌,将压在舌苔下的碎牙露了出来。
“爹爹不要生气,明彰以后再也不敢了。”小明彰拉着俞礼的手放到自己头顶,眼巴巴地看着他,渴求原谅。
老伯也在一旁道:“小孩子嘴馋,没多大事,到这会儿是该换牙了。”
小明彰偷偷瞅着俞礼的脸色,将糖葫芦还了回去,小狗似可怜巴巴道:“伯伯我不要了,等我牙好了再来买,现在吃不了。”
俞礼捏了下小崽子rou嘟嘟的脸,叹道:“算了,可以舔一口尝尝味,但只能一口。”
递到一半的糖葫芦咻地收回,明彰快速舔了下,彻底心满意足。
俞礼带着小明彰在峪口城置办了些东西,几天后便租了辆马车离开峪口,往山水秀丽的南方去。
小明彰瞧什么都稀奇,一个不留神他就能跑到人堆里去,俞礼好几次差点没寻到他,满心慌乱的时候,他自个儿又能十分神奇地找回来。
俞礼几次严厉地叮嘱他不要乱跑,外面很多坏人。
小明彰天真好奇:“坏人长什么样?”
“就那种,一看就不好相与的,看到后,一定要躲远些。”
小明彰应得很快,眼睛闪烁着光亮,一看就没放在心上。
走过几座城池,快要到京城时,俞礼越来越沉默,最后决定带着小明彰绕道,可绕道的话,后面很长一段路都十分荒僻,需要多备些吃食。
在俞礼筹备一路所需时,小明彰瞧见新奇的玩意儿,一晃眼又不见了。
由于之前俞礼几次训斥,这次小明彰放聪明了,溜走前给俞礼绑了根细长的红绳,另一端连着自己,这样红绳有多长,他就能快乐地走多远,也不怕爹爹寻不到自己。
小明彰对危险从没概率,即便遇到危险,由于周围的人保护得好,他除了觉得刺激兴奋以外,没受过任何伤害。
是以当一匹快马踏过长街迎面冲来时,小明彰并没很快反应过来,只吓得倒退几步重重摔在了地上。
周围行人惊呼不断,小明彰甚至感觉到快马携来的寒风拍打在脸上,大脑一片空白地紧紧闭上眼,然而臆想中的疼痛并没到来,一声骏马嘶鸣声响起,小明彰悄悄睁开一只眼,看到马背上的人黑衣飞扬,紧勒马缰,马蹄高高扬起堪堪停住,整个画面都逆着光。
小明彰被吓得小脸苍白,后悔没听爹爹的话好好待在爹爹身边,他攥着手里的红绳,爬起来弱弱地对马背上的人道歉:“对不起。”
乖巧得让人心疼。
马蹄重重落在地上,扬起一阵尘灰,后面班师回朝的队伍也跟了上来,场面越来越浩大,小明彰好奇地往这列长长的队伍后看了眼,大着胆子去瞅最前面骑马的那人。
那位叔叔一身黑衣,衣摆用金丝绣着龙纹,气势凌厉逼人,那双眼更是深邃黑沉,吓得小明彰立刻撇开眼不敢再看。
这大概就是爹爹口中不好相与的人,属于“坏人”一类。
李向打马上前,正要将拦路的小孩赶走,便见自家圣上一反常态翻身下了马,神色几乎愣怔地朝那小男娃走去。
不知那位行人突喊了一句:“这……这不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吗?!”
李向恍然惊觉,再一看那男娃,对比圣上的面容,只要不眼瞎,都能看得出。
“你……”
商炽停在小明彰面前,蹲下身直视那双惊慌看着他的大眼睛,哑然道:“你父母是谁,今年多大?”
商炽这些年一直在想,当初圆真大师跟他说的“两死一伤”是什么意思,他也有回去问过,圆真大师的话总是暗藏玄机,若有所指他有了血脉。
此前商炽一度认为圆真大师老糊涂了,甚至连带着怀疑五年之期是否诓骗于他,直到看到小明彰,血脉中的牵引,让他人前差点失态。
“爹爹说过,不能跟坏人多说话。”
小明彰缩着脖子退了两步,察觉到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