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这时，秦知时才意识到一个问题。
得不到回应，秦知时拿不准他的想法，俯下身，不自觉地凑近想观察他的表情。
“请32号到1号窗口办理业务。”
秦知时内心却一片忐忑。
车内久久沉默。
舒朝雨摇摇头，没说话。
舒……老师？
日历上今天是个好日子，还是周末，不少年轻人都选择这天登记结婚。
他连忙真诚道歉：“对不起。我，我忘记了。还没养成习惯……以后，以后一定每天都戴。”
他重复这三个字，眼神微微闪烁。
但很快，他垂下眸，起身缓缓向窗口走去。
虽说他旁边坐着的这个确实是老师没错。
“你快、快点吃。我先去换衣服。”
秦知时没做好这个心理准备。
机械的提醒声响起，秦知时站起身，理理衣服：“走吧。”
只是在路过同排长椅上某两个座位时，脚步明显顿了一下。
他的小妻子长得真的
“咦，是啊。难道现在民政局还能代结婚？”
所以，只有秦知时一个当事人，无知无觉？
“说不定是人家小两口的情趣。”
纠结中，冰冷的机械声又催了好几遍，秦知时一咬牙，扯着嗓子喊：“舒老师！”
秦知时就透过这层朦胧的滤镜，细细打量眼前的Omega。
“哎！”
他想不明白哪里惹到对方，就是上楼换个衣服的功夫就变样了。
“！”看看自己空荡荡的左手，秦知时恍然意识到自己犯下的大错。
走去。
“下车吧。”
舒朝雨安安静静坐到副驾驶，视线再一次不由自主飘到方向盘上。
周六民政局大厅，人异常多。
“我……”
秦知时看看手中的号码，估摸前面还有几对。
难道是嫌自己吃饭太快，没等他？
“还要再等一会儿，不要紧吧？”
“嗯……不像。我感觉他俩就不熟。你看，那个Alpha手上没有婚戒，但是他老婆是戴着的。”
后面的对话舒朝雨就没听到了，当然，他也不敢再听。
学长肯定是不能再喊的，难道要喊老婆？
“如果方便的话。”舒朝雨打断他：“能不能，把婚戒戴上。”
一大早出门时他就注意到秦知时没有戴婚戒，在民政局里路人也注意到了。
秦知时一把拉过他的手腕，隔着袖子。
但秦知时察觉出一点不对劲。
舒朝雨想起刚刚在大厅里他路过听到那对夫妻的谈话。
舒朝雨茫然抬头，看到秦知时在向他招手。
也就无法让人轻易注意到，那一丝微微的哭腔。
他该喊舒朝雨什么？
那里，Alpha的左手上，是空的。
工作人员效率很高，做完登记这最后一项流程，秦知时没爱拍照留念，拿过小本本就带着老婆离开民政局的大门。
他把车从停车场开出来，示意舒朝雨上车。
其实他还想让秦知时改一个称呼，不要喊他舒老师。但又怕这样会让对方觉得自己得寸进尺。
只是这么一想，秦知时就把自己酥起一身鸡皮疙瘩。
Alpha落荒而逃，不知道他的Omega在他离开后，悄悄笑出了声。
他往窗口走了一段，猛回头，发现舒朝雨还坐在原地。
他声音很轻，低下头说话时，更是小的几乎听不见。
秦知时开口喊他，但大厅人太多，周围几个人倒是听到他这一声看向他，离得远的舒朝雨却不为所动。
车子在院子里停下，秦知时憋了一路，直到到了家门口也没问出心中疑惑。
……
舒朝雨手臂一僵，没有挣开。
要不然喊名？朝雨？小雨？朝朝？
他有些纳闷。吃早饭时不还挺好的吗？怎么出门时突然变得不高兴了？
“快点，到我们了。”
他拿着填写好的表格又看了一遍，像是在检查有没有错误。
今天的阳光很好，车窗紧闭，没有风，只有不流通的空气中浮着细小的、金色的尘埃。
舒朝雨转过头，看窗外一排排树木飞速向后退去。
舒朝雨眨眨眼，看向他，一个眼神而已，硬是把秦知时看的心生愧疚。
还是说，只是因为自己在他心里一点分量都没有。
“老公，那个Alpha好奇怪啊，喊他对象叫老师哎。”
舒朝雨抿了抿唇，握紧安全带，没有回答。
“求你。”
到底是哪里出错了啊。他想不明白，坐立不安，就像啥也不会、课堂上怕被点名回答问题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