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神者回来了,回来的时候她洁白的裙摆染满了鲜血,开出了一朵朵鲜红的花。清冷的脸上也有一道划痕,艳丽的血液蜿蜒在苍白的脸颊上,往日里透着微粉的唇此刻颜色惨淡。
这是刃们第一次见她如此狼狈。
最后一把失踪的刃——小狐丸被她安稳的抱在怀里,裹着她的羽织,脸上还带着餍足的潮红,沉睡在黑甜梦境里。
所有刃全部涌上去,七嘴八舌的焦急询问,有些短刀已经忍不住眼泪汪汪了。审神者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把怀里的小狐丸交给他们去安置好,安慰了一下他们,让他们该做什么做什么,就回了自己房间。
刃们虽然心里担忧焦急极了,却又不能忤逆她的命令,只能顺着她的意思去做事,只是个个心神恍惚失误不断。
五虎退抱着小老虎,眼里全是眼泪,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又硬是忍着,眼泪要落不落的看着好不可怜。
进门之前审神者顿了一下,转身看向身后。
高大的付丧神沉默的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平时小心翼翼垂下的眼睛此时紧紧的盯着她,紫藤色的眸子里满满的映出她的身影,面色苍白,到像受伤的人是他似的。
“你……咳”审神者正欲开口,就忍不住的咳了起来,之前被硬压下的腥甜不受控制的从嘴里流出来。
“主人!!!!!”长谷部瞳孔骤缩,发挥他超高的机动,猛的窜到她面前,手臂伸出来想要抱她,最后却又忍住,无措的停在那里不敢碰她。
“我没事”审神者面色淡然的擦掉嘴角的血迹,用另一只手拍拍他的肩膀,“不用担心”
长谷部抿紧了唇,这振以主命至上而闻名的忠诚打刀第一次没有听从她的命令,坚定的伸手将她抱起来,过轻的体重更是让他心里抽抽的疼。
审神者被他抱在怀里,皱了皱眉正想让他放下她,抬头却看见了他紫藤色的眼眸中漫溢的痛楚,她疑惑的想他是怎么了,“长谷部?”
“主人,请让我留下来吧,”忠诚的打刀小心翼翼的避开了她身上的伤口,轻柔的把她抱到了柔软的床榻上,然后跪在床边哀求她。
“请让我留在您身边,我是您的刀啊,主人…”话语里甚至带着一丝哽咽。
他跪伏在床边,将头埋在审神者带着血迹的掌心,柔软的发丝蹭着她的手,她甚至还感到手心里微微的湿润。
长谷部他……竟然哭了
这振平日里不管受多重的伤都不会喊痛的刀,从不会在她面前表现出软弱样子的刀,竟然哭了……
审神者叹了口气,看着他仿佛接受审判一般僵住的身子,放缓了语气,“罢了,你就当我今日的近侍吧”
“是!谨遵主命!”长谷部抬起头,用微红的刚刚哭过的眼睛看着她,睫毛上还沾着点滴的泪珠,却依旧跪在她面前。
——像一只被欺负了还乖乖摇尾巴的大狗。
审神者被自己的想象逗乐了,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把他打理好的头发揉的乱糟糟,语重心长的道“别撒娇。”
然后让被逗的脸红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的长谷部站起来。
长谷部顺从的站起来,拿过柔软的枕头垫在她身后,让她靠的舒服些。
他垂下头看着审神者身上的伤痕,双手紧紧握成拳,因为过于用力还爆出了青筋。
这种时候,主人受了那么严重的伤,他却什么都不能为她做。早知如此,他就该求主人带上他,即使不能护住她,也能以身代之,就算是碎刀了,也比看着主人受伤自己却无能为力的好。
他死乞白赖非要留下来,有什么用呢?除了一些微不足道的事,什么也做不了,既不能治好主人的伤,也不能缓解主人的疼痛,他非要留下来,其实让主人感到困扰了吧。
这般想着,他的眼睛又红了。
审神者并不知道他复杂的心理活动,她倚在柔软的枕头上,摸出了通讯器,刚一打开就接到了友人的视讯,然后按了接听。
下一秒她就想挂断了。
她面无表情的把通讯器拿远了些,尽管如此,友人的大嗓门也清晰无比的在安静的房间内响起,就连一边低着头不知在发什么愣的长谷部都听的清清楚楚。
“你去哪了我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你都没接我要担心死了知不知道我还以为你出……”上来就噼里啪啦一大堆的友人这才看到她的模样,惊讶的迟钝了一会儿,又开始唠叨。
“你这是出什么事了?谁将你伤成这样?到底是怎么回事?……”
审神者揉了揉耳朵不胜其扰,轻飘飘的打断了友人的唠叨,“运气不好,碰上了时空风暴”
“什么……!?时空风暴???”友人和付丧神同时惊呼。
“你这也太倒霉了吧,时空风暴都能让你遇上”,友人再仔细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心想:能在时空风暴中活下来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我去安排一下,你这段时间好好养伤,其他的你就别管了,这跟你以前受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