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消毒水入鼻,床上的人稍微有了些意识,痛觉也悄然发作。沈凉枝慢慢睁开眼,难受得轻叫了一声,但发出来的声音却极其的嘶哑。
环顾四周,黑暗的室内只有窗口透进顶点星光,沈凉枝确定自己身处在医院里,手边还趴着一个人。李啸政感觉到动静,瞬时清醒过来。
见着沈凉枝醒来,他倾身打开灯,然后在沈凉枝额头上轻点一吻:“鸟儿醒了,疼不疼?”
这是沈凉枝才看清李啸政的模样,两天没搭理的脸已经冒出了胡茬,眼下也乌黑,看起来就像是个脏兮兮的乞丐。
被自己的想法逗笑,沈凉枝笑出声来,眼泪也从眼眶流出来。本来就心疼沈凉枝的李啸政更是慌乱地按下护士铃,把他轻轻抱在怀里在他脸上胡乱吻着:“不怕,疼就说,我让护士开止痛药给你。”
沈凉枝抿抿嘴,想坚强的告诉李啸政他不疼,可是一开口,他却委屈的带上了哭腔,说道:“政哥……我好疼啊,呜……”
李啸政知道他除了疼,还有许多委屈来里面,便开始与他说道:“怪我,岑索前个星期被教练踢出了球队,他怨恨教练不近人情,也怨恨我没有帮他……”顿了一会儿,李啸政眼里漫上一丝Yin狠,沉声说:“只是我没想到他偷走我手机去找你。”
沈凉枝拉着李啸政的手,想说些什么,这时护士进来了,给沈凉枝做了基础检查,没问题后说道:“如果不是疼得厉害,你忍一忍,我就不给你拿止痛药了,毕竟有副作用的。”
沈凉枝浑身都难受,尤其是头胀痛得离开,可他还是点头应下了,看着护士离开,沈凉枝单手搂着李啸政的脖子,靠在他的脖颈休息。
李啸政看了眼时间,凌晨四点不到,又把灯关上了:“你再睡会儿,明天一早叔叔阿姨会过来,然后警察也会过来做笔录。”
“我害怕,你抱紧我些……”沈凉枝闭上眼,又慢慢睡着了。李啸政依言抱紧了他,却再没睡意,睁眼到了天亮。
早上六点的时候,李啸政把沈凉枝轻轻放躺在床上,自己进洗漱间捯饬干净自己,出门买早餐。
李啸政走没多久沈凉枝就醒了,见病房空无一人,还没清醒的他坐起来对着门口发呆。沈父沈母进到病房,看见自己平时水灵灵的儿子现在到处包着绷带,面色惨白,沈母喉咙一哽,没忍住哭了出来。
“枝枝……呜……”
沈凉枝拍拍抱着自己的沈母,故意逗她:“妈妈我没事儿,医生说我脑袋没敲坏。”
沈母噗嗤一笑,抹掉眼泪:“我看诊断错了吧,怎么说起话来傻里傻气的。”沈凉枝傻兮兮地笑着,在沈母怀里撒娇。沈父放下手中的东西,问他:“你男朋友呢?他人怎么没在?”
“你们都知道了?”沈凉枝问,但很快反应过来,他昏迷这两天,李啸政和他爸妈应该都见过了。“醒来没见他,应该去买早餐了。”
话音刚落,李啸政便提着早餐打开了病房门,见到沈父沈母,他在桌上将早餐一一打开,选了清淡的rou粥给沈凉枝,其余的让沈父他们吃。
“叔叔阿姨你们先吃着,我喂枝枝吃。”李啸政说。
沈凉枝不习惯在父母面前秀恩爱,小声说道:“要不我自己来吧,你去和我爸妈他们吃。”
李啸政摇头,严肃地舀起一勺粥:“快吃。”沈凉枝不好再推脱,红着脸开始小口吃粥。
沈母一边吃着小笼包一边观察他俩,用手肘顶了顶沈父:“这小李挺好的哈。”
“有我一半吧。”沈父冷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