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时雨在老嬷嬷的带领下,回到了最初的院子,远远便听见里面一片喧哗,进去一看,乌雕號带着两名手下,正和七八名护院对峙,状似疯魔,嚷嚷着要他们交出贺时雨。
贺时雨连忙跨进院子:我回来了,我在房里待得气闷,所以出门透透气,没想到走迷了路,这位老嬷嬷送我回来的。
乌雕號几步跨上前来,一把抓住她的肩膀,把她抓得生疼,一双深邃的眸子鹰一般锐利:此话当真?你是不是又想跑?!
贺时雨鼓起勇气,直视他的眼睛:我若逃走了,又回来做什么?我贺时雨说话算话,一定陪你到最后一刻!
乌雕號胸口起伏不定,过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好,我相信你。他转头对两个手下道:未免那老东西出尔反尔,我们换个地方。
阿豪小心问:大王,我们去哪儿呢?
乌雕號想了想,挑起一丝笑容:我和雨儿成亲以后,还没有拜会过岳家呢,岂不是应该去见一见?
贺时雨觉得五雷轰顶,他怎么能带她回去?如果是父亲知道了,又会怎样!
乌雕號看她脸色,冷笑道:怎么?不愿意?是觉得我丢脸,配不上你贺家大小姐?
贺时雨知道他是因为刚才自己的消失起了疑心,只得道:你要去,便去吧。只是你之前害死我娘,又害死我父亲的姨娘,你要如何和他解释。
乌雕號大笑:弄死了他的两个老婆,我再陪他两个不就是了!对那老嬷嬷道:有没有又丑又老又病的妓女?我出一百两,问她们肯不肯和我走!
老嬷嬷去了,很快带回了两个女人,一个又高又胖,走路都困难,仿佛一座肉山,口歪眼斜,叫做大凤,一个骨瘦如柴,双目无神,不知道得了什么病,皮肤上全是红色的疹子,叫做唐七娘。两人都浓妆艳抹,一个劲地向乌雕號抛媚眼。
乌雕號哈哈大笑,让那两名女子随他上车,贺时雨被他抓在身边,一刻也不允许离开,只能在心中暗暗祈祷,父亲在外地任职,千万千万不要凑巧在家。
一行人到了到了贺府,已是夜晚,却见到贺府张灯结彩,虽然不敢大张旗鼓地热闹,也是有宾客来回进出。阿豪上去一问,居然是贺老爷新娶了一门填房。
乌雕號大笑道:老子今日就叫他三喜临门!下了车带着贺时雨往里走,阿豪阿杰护卫左右,两名老妓女跟在后面。
贺老爷痛定思痛,决定娶一个身家清白的填房,着人寻访多时,才终于找到一个新寡妇愿意,那寡妇原本出身读书人家,后来嫁给贺老爷底下的一个师爷为妻,师爷死了以后,由婆家做主,将她嫁给贺老爷。贺老爷原本不满她出身小门小户,而且还不是处女,但那小寡妇长得白嫩丰满,颇有几分姿色,贺老爷色心大动,便答应了。
乌雕號一行怪人闯入宴席,周围宾客无不变色,阿豪阿杰乒乒乓乓掀了几张桌子,乌雕號大声道:小婿前来拜会岳丈!宾客纷纷溜走,贺老爷原本在敬酒,吓得酒杯都掉了,指着贺时雨道:你你不是
贺时雨垂泪道:是女儿不孝
乌雕號大声说:我娘子被贼人追击,掉入河中,被我救起,我们就结为了夫妻,此次陪我娘子回门,小住几日!还望岳丈成全!
贺老爷哪里看不出乌雕號身上的杀气,跟着的那两名大汉也不是善茬,自己女儿是被占有还差不多,但他生性自私怯懦,只得咬牙道:壮士请请我让下人给你收拾厢房
乌雕號将那两名老妓女推上前去:听闻岳丈大人连丧两妻,小婿为岳丈觅得两位良配,这次一起带过来了!
阿豪和阿杰大笑起来,贺老爷气得嘴唇发抖,说不出话来,他原本已经计划好,今日成亲之后,明日就带新娘加上全部家产回任上,逃离京城这个是非之地,若是京城被破,他要么降了云南王,要么往北逃,总归和他没关系。没想到今天闯入了这样的不速之客让他颜面扫地!但一想到明天的计划,他还是暂且忍耐下来。
他想自己新娶的娇娘可不能叫这帮匪徒看见,悄悄吩咐仅有的几个仆人把金银细软都收拾到自己房间,待明天一大早就开溜。至于女儿,看来那莽汉并未虐待她,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天下都大乱了,他也顾得不得那许多。
乌雕號三人可不管逃窜的贺老爷,自顾自吃起了酒席,贺时雨看着满地狼藉,贺府光彩早不复从前,不禁悄悄拭去眼泪。
乌雕號正大吃大喝,突然外面连滚带爬进来一个仆人,看见他们三个匪徒在大堂,不禁愣了一愣。
贺时雨认出他是贺家下人,问:出了何事?
那下人磕头道:回大小姐,京城里出,出大事了!许丞相的宅子被公主派大内总管率禁军围了!
贺时雨心中狂喜,乌雕號却一把踹翻了桌子,大怒道:混蛋!当真?!那仆人战战兢兢说不出话来,
贺老爷也忙问:为何要围剿他?丞相乃是,乃是国之重臣,怎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