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正倾盆大雨,雷鸣轰隆。木门却传来一道声响,秦臻匆匆上前开了门,发现门口倒着一个男人,黑衣湿透一动不动,一股股血水正从衣里浸透而出。
这就是那个杀手韩隐之?
她微挑眉,上前将人翻了个身,露出正脸看清模样,脸上方才露出笑。
将韩隐之一路拖进后屋中搬到床上。将他一身湿衣脱去,才发现韩隐之腰腹间布满数道剑伤,每一剑都刺得极深,数个剑窟窿正湍湍流血,血肉外翻看着甚是怖人。她只得认命的给韩隐之处理伤口,止血,再上药缚带。
做完这些,却还不能休息,韩隐之半夜里发起高烧,她不得不又帮忙着做物理降温,直到退了烧,忙完后已近日出,秦臻也终于困得睁不开眼,直接倒在韩隐之身上睡着了。
一觉醒来,发现韩隐之依然还在昏迷中,只气色比昨夜好了些,不再那么惨白。秦臻又调配了些伤药,熬煮之后喂着他喝下。一直连睡两天,韩隐之还未见醒,秦臻倒不担心,只每天给他敷药灌汤。
第三天清晨,秦臻又端着热汤药,先是含了口,再捏开韩隐之嘴巴哺喂。浓稠苦涩的药汁尽被渡进他嘴里,末了秦臻又伸着舌头在他嘴里舔了一圈,吃完豆腐心头美滋滋的正准备退出,手掌却突然被人攥紧,接着便是一股大力将她掀翻被人扑倒。
秦臻后脑磕在瓷枕边角上,痛得她眼冒金星,来不及质问,脖子就被铁钳般的手掌掐住。韩隐之压在她身上,目光冰冷的盯着她,手掌则紧紧扼着她的脖子,沉声问道:“你是谁?”
秦臻只觉脖子要被他捏断,痛得直皱眉,她满心恼火,两指狠狠戳进韩隐之腹间的伤处,韩隐之痛得一声闷哼,掐着她的手掌力道也松了些。他低头这才发现身上衣衫被换,腰间缠满布带,因为刚刚的动作撕裂了伤口,白布此时又浸出了血,他皱眉看着好一会儿,观察了番四周环境,见四处泛着药香,方才抬头看向她道:“是,是你救的我?”
“是,早知道你这么凶,我就让你死在门外好了!”秦臻没好气的瞪眼。韩隐之终于放开手,秦臻一坐起就狠狠一推,韩隐之撞倒在床上,后背的伤又让他一阵吃痛。他皱眉看着秦臻,她不是大夫么?怎么这么对待病人……
“这是提醒你,对救命恩人要好点!”秦臻不客气的瞪回去。见他身上缠着的布条又浸了血,只能再次解开,重新上药再缠上。
韩隐之全身紧崩,从未与人这样亲近,更别说女子。被她拿着白布贴着身子,一圈圈绕着腰部缠,她身上的香气在鼻间飘来,叫他颇不自在。又忆起之前的事,忍不住质问:“你刚刚在对我做什么?”
秦臻顿了下,抬头看了眼他,故意坏笑道:“我对你做什么了?”
她凑得太近,嘴唇几乎要贴上他的薄唇,韩隐之不习惯的转开脸,她的问话则让他脸上一热,一开始他有些意识模糊,只觉嘴唇上有柔软东西贴着,接着嘴里进了些苦苦的液体,最后竟钻进一个柔软火热的东西在他嘴里又舔又吸的……
见他面上发红,秦臻故意一本正经道:“你身上一个子儿也没有,我救人是要收钱的,你现在没钱,我只好先收点利息了……”
说完,在他酷脸上摸了下,“我只是偷亲了个嘴儿,还没上全垒打呢,所以银子你还是要给的。要知道,昨晚我可是照顾了你一晚上,我的时间不是钱啊?”
韩隐之木着脸彻底滞言,他终于反应过来,自己竟被个女子耍流氓调戏了,她还承认得这么坦荡荡。他是该说她轻浮,还是该夸她诚实?
她唠叨的说完,又将他扶倒躺下,见他一幅见鬼的表情,也不在意,只拿着算盘纸笔在一边儿算帐,“你身上的伤,起码也要在我这住个十天半月,看你是美男子的份上,我就打你九折,每天吃喝拉撒睡加上药费,算一百两银子好了……”
提起笔如走游龙的在纸上写好,又拿起印泥,抓起他的大拇指粘了粘再摁到纸上,冲一脸蒙神的韩隐之道,“这是欠条,等你伤好之后,一个月内还清,上面有你的指纹,你可不准赖账!”
“你收留我,不怕带来麻烦?”韩隐之试着想坐起,刚一动,肺腑便传来剧痛,只得作罢乖乖躺好。但见她在一边眉飞色舞的样子,忍不住问了声。
“你要这样想,昨晚就不该倒在我家门口!”秦臻收起单子,又看了看窗外,见日头渐升,坐到床边帮他挪了挪枕头,顺便伸手在他鼓鼓的胸肌上摸了把。韩隐之苍白的脸涌起暗红,忙抓住她乱摸的手:“你是女子,怎可……”
这女人真是一点不知道男女之防吗?
怎么一借机就在他身上乱摸。
“摸摸怎么啦?你要是觉得吃亏了,让我负责也成……”秦臻不满,手指故意捏着他胸口两颗豆豆玩,见他一张棺材脸涨红,心中大觉快慰。
“你……你这女人,胡言乱语……”若非她救了自己性命,韩隐之早把她扔出去了,偏偏他向来恩怨分明,这女人虽总喜欢吃他豆腐,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