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气浓郁,晨光熹微,层叠枝桠将大半个湖面笼起,恍若梦境,一头浑身漆黑、身躯壮硕的雄兽从湖中缓慢爬出,刚完成狩猎的他毛发湿漉,兽瞳闪闪,齿间衔着一条巨大的硬骨鱼,厚爪无声踏过粗砺沙石,神态悠然,如巡视领土的帝王。
望着圆滑的湖畔曲线,他立刻联想到元琅日渐隆起的肚子,心情顿时舒畅,将未断气的大鱼甩至岸上,尖耳摇摆,胡须抖动,想着该给小东西再带些什么回去,不如再往湖心小岛走一趟,给她采两束花儿好了。
几头森林狼从灌木丛钻出,毛发凌乱,姿态狼狈,不停向外吐舌喘气,看得出经历过一场恶战,见巨兽带着大鱼上岸,不由面上一喜,摇着尾巴迎上去,这下可好,救兵完成狩猎目标,有空帮他们一把了。
这群狼刚从赤角龙栖息地败阵逃出,这种生物数量稀少,浑身上下都是宝,却蛮横有力得紧,是猎物群中极难啃的骨头,他们几个苦战一场,却连一头都拿不下,必须要有能力出众的雄兽出马才行。
围剿赤角龙?年轻大猫还来不及喘口气,就被狼群包围,听完他们的描述,他兴致缺缺地甩尾,不了不了,小东西醒来肯定会饿,自己还是采点花赶紧回家去。
“不管猎到几头,它们的龙袋全归你——”见巨兽一副归心似箭的模样,头狼眼珠一转,低声诱道,更搬出自家伴侣孕中吃过龙袋后顺利生下六只小崽的事做论据,很快就把这准爸爸哄得一愣一愣,停下脚步。
龙袋吃了还有这种好处,怎么不早说!想起前段时间吃什么都吐,全身细瘦,只有肚子不断变大的小女人,大猫心下一动,将到湖心岛采花的计划瞬间忘得一干二净,止不住的战意盎然,恨不得立刻带一堆龙袋回去给她。
最近元琅的胃口虽是好些了,能吃能睡,却还是瘦得厉害,这让从未照顾过女人的两兄弟很是心疼,频频拜访巫医,求草问药,应下各种奇怪条件,得到的回答是正常现象,但为何别家雌兽孕期都是从头胖到尾,他们家的反而愈发瘦弱?
“计划是什么?”他眼露寒芒,鼻翼翕动,爪尖摩擦石块,发出尖锐声响,只要是吃了对小东西好的东西,自己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惜。
见巨兽答应入伙,头狼咧嘴一笑,这放在过去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果然有软肋的雄兽会变得完全不同,他招呼群狼围成一圈,小声商量起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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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明,穹边湛蓝,云翳层叠漂移,似画者醉后之作,寥寥数笔就勒出一座浮空之城。
晨风过境,桦林随风舞动,发出龙吟般的轻响,元琅身着白色长裙,懒懒倚在藤条椅上,摸着腹部围裹的丰软兽皮,享受温灿阳光。
孕期不自觉已过去大半,她的小腹高高隆起,如一颗球,这期间经历过头晕呕吐、反胃失眠,她虽一直咬牙忍受,不曾埋怨半分,日益消瘦的身子也让两个男人急得团团转,除了对她的小腹咬牙切齿,恨不得替她受过,却无计可施。
幸好这段时间肚中崽儿乖顺不少,不再闹腾,才让她松口气,做母亲从来就不是一件易事。
“小捣蛋鬼们,这样折腾我,当心出生后爸爸们要打你们的屁股,他们可凶了。”她轻抚小腹,又担心兽崽们听后害怕,柔声开口:“不过别害怕,妈妈会保护好你们的……”
感觉掌心下的肚皮微微凸起,有节奏地滚动,努力回应她,血脉相连的奇异感让元琅又惊又喜,撑腰坐起,这已不是第一次胎动,自从月份大后他们就时常在她肚里打转,特别在说话时,应是用小爪轻踢或挠她的腹。
巨蟒端着药汤走来,见小女人一脸傻笑地抱着小腹,眉眼莹灿,正处孕期的她肚腹高隆,四肢纤瘦,脸儿娇俏精致,胸乳丰满沉甸,周身散发浓浓的女性气息,裙衫松垮垂落,露出大片雪肤,却让人生不出分毫邪念,这是一头母兽最美的时刻。
见巨蟒走近,元琅朝他连连挥手:“阿蛇、阿蛇快过来,他们又动了,听得懂我在说什么——”
男人听到小女人的话,眼神一暗,加快脚步走近,轻掀高兽皮,双手抚上白嫩嫩的腹,却发现元琅的肚皮蓦然安静,不再动弹,风平浪静似什么都不曾发生。
巨蟒挑眉,每次自己和大猫摸上元琅小腹,她腹内兽崽会立刻收声,将存在感降至最低,这是什么操作,就那么惧怕他们?
“这……”元琅对眼前的状况哭笑不得,只能摸着鼓囊囊的肚皮,轻声哄道:“宝贝别怕,妈妈说错话了,爸爸很爱你们,他舍不得打你们的……”
然而说了半天,她的小腹依旧安静如鸡,巨蟒只好俯身亲了亲肚皮,将药汤放到她手里。
元琅乖巧吃起碗内炖煮到软烂的鸡肉,见巨蟒眨也不眨盯着自己瞧,忽然想起昨日奶涨得难受,又有了欲望,便娇声唤两声他的名。
却不想男人剥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