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穿过薄薄的窗帘仍然温度不减,空调还没来得及开,宿舍里闷热得令人烦躁。
时渊却仿佛在这个静静的拥抱中汲取了清凉与安定,久久不愿放开。
贝甜一时有些恍惚,两个多月前在机场分别时,他也是这样紧紧抱了她好久。如今再次见面,仍是这般毫不掩饰的依恋。
心头微动,她抬手回抱住他。
相识数月,贝甜始终觉得自己是贪心的那一方。享受了肉体的欢愉,也收获了诚挚的感情,但却从来未曾为他做过什么——或者说她不觉得自己做的事情能够配得上他的好。
可若是让她细说他的付出,倒也回忆不起来几件。能想到的不过是些温柔暖心的琐碎日常,却一步步让她愈发依赖,以至于将习惯逐渐变成本能,恨不得将所有能给予的全部揉成一团塞进他的手心。
带他在朝城的大街小巷乱逛;吃她爱吃的美食、见她深交的朋友;忙了一天工作后第一时间给他打电话;找人帮忙给他买价格不菲的球鞋……分明已经拿他当心尖上的人来对待,仍觉得不够。
于是千里迢迢来他的城市找他。
并非刻意制造惊喜,只是那一瞬的冲动战胜了理性,想要满足彼此的想念,想要投递出一份真心。
而现在,她也真真切切感受到了他的感动和欣喜。
灼人的呼吸不断拂过耳侧的头发,颈窝处有汗水滑下,痒痒的。
“好啦。”她拍了下时渊的屁股,柔声哄道,“我待好几天呢,有的是时间抱,咱先洗个澡成么。”
手臂收紧又狠狠箍了一下她,时渊这才不情不愿地松开,一开口却仍是委屈的语气,“你嫌弃我。”
“哎呀。小孩子一样。”贝甜拉起他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歪着头看他,想知道他还有多少事情可以装委屈。
没辜负这份期待,时渊轻哼一声表达不满,“礼物都没我的份,还说我是小孩子。”
她愣住一瞬,反应过来之后笑了出来。
他还记得刚才那茬。
那袋进口零食是罗晶晶从国外回来时带给贝甜的礼物,和她要买的包包、要送时渊的球鞋一起送到了她家。贝甜戒糖,只要了两盒咖啡,其余的糖果威化巧克力之类的甜食一律退还,罗晶晶却无所谓地说爱吃不吃反正送了她就任她处置。
那天本想和球鞋一起寄到鹿城,又怕被快递破坏,这次过来刚好一股脑儿扔进行李箱全部带上。
中午在酒店里她随便分了一下,不知道会见到多少朋友,也就没专门算份数。出门时一大袋子提了来,确实没特意给他留。
“嗯……我带的礼物没你的份,我不让你刚打完球就喝饮料,我嫌你没洗澡就抱我。”贝甜列数自己的罪状,好像的确不少,“还有呢?”
时渊还真的想了一下,“暂时没有了。”
贝甜皱皱鼻子,“只是暂时?”
“嗯。”
“我很坏对不对?”
“……嗯。”
“那你想怎么惩罚我?”
“亲一下。”
双手缠上他的脖颈,贝甜仰头嘟嘴印上一记吻,故意把那一声mua夸张地拉长,末了又笑着问他:“一下够么?”
她才不信一个蜻蜓点水的亲亲就可以哄好他。
时渊没回答,沉默了几秒,低头又贴上她的唇。
她猜他在忍耐,想好好亲她一会儿,又不想在这里控制不住,所以只是浅浅地啄。
比完赛刚吃过一颗口香糖,时渊的唇齿间有淡淡的蓝莓香气残留。贝甜尝到那丝清凉,松开他,轻轻笑了笑,“甜的。”
伸出舌尖沿着他的唇舔了一圈,然后闭上眼睛深吻上去。
理智就此乱掉,一切无关的都不再被在意。她吻得很用力,他的回应也一样激烈。没有缠绵的过渡,一上来就疯狂到几近窒息。
勾在时渊颈后的那双手缓缓下移,胡乱抓过他的肩膀和上身,伸进他宽松的T恤里放肆地摸。
“脱掉……”开口带着轻喘,“打球的时候就想看你脱了……”
她爱极了他在球场上的样子——单手抓球时的指节、侧脸滑落的汗水、小腿匀称的肌肉,都让她迷恋到想要触碰,甚至亲吻。
直至此时她终于对自己承认,想见时渊的冲动里,对他身体的思念几乎不亚于思念和他相处的感觉。她不愿辨别这两者的分量孰轻孰重——身体的魅力本就是属于他的一部分,由此而来的沉迷也是属于她的一部分。
性是最原始的冲动,越过理性,服从本能,也因情所至,为爱升华。
真诚热爱彼此身体的人,在一起的每个瞬间都有可能坠入永恒。
感受到抵在腰间那处明显的变化时,贝甜松开他的唇,两人额头相抵,交换彼此沉重的喘息。
不需要商量,也没有人询问,该不该发生的都早已被放任发生,那么要开始的时候也随时都可以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