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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他的眉眼举止都不是这样的，至少他对她很感兴趣，现在呢？
考场外愈来愈清晰的欢呼声，监考老师抱着试卷档案袋离开，余清音慢吞吞的收拾东西，出了学校大门，她掏出手机，并没有宋珩的未接电话，习惯性的失落，她似乎很长时间没有接到过他打来的电话了。
几个学生匆匆跑进来躲雨，周围嘈杂起来，两个人默契的挂断电话。
沉默间，天空飘起了细雨，阴沉的流云势力范围不断扩大，余清音握着手机躲进了一旁的公交站牌下，喃喃出声：“下雨了”
“不用了，下的不大……周菲就在附近，她应该带了。”
他的回答似乎早在意料之中但听他亲口说来仍然觉得失落，她握着手机不知道说什么明明想说点什么的，气氛压抑到有一丝尴尬。
“高考之后你有什么安排没有？”
周菲留下了地址，让余清音联系上宋珩直接过去。
……
“我失眠了宋珩”
看着他反复计算那道老师都说难的不科学的数学大题时，余清音默默的把有问题的试卷原封不动的拿了回来，她情愿花一节课研究答案也不敢问他，他的认真，让人不自觉的觉得多说一句话都是在打扰，内心溢出的愧疚丝毫不亚于阻人前程的罪恶感。
“不去”
“同学聚会去不去啊？”
她想，他们来日方长。
就比如这些能熬秃头的物理数学难题，像她这种听老师讲三五遍也不一定懂，就算懂了也只是一知半解，照本宣科，而理科大神却能在读完题就能几笔勾画出解题大纲。
高考的前一天晚上，余清音罕见的失眠，十点就躺在了床上，可脑子却过山车一样涌现各种场景，天马行空，千奇百怪，夜越深精神越好，她摸出手机想给宋珩发微信--
余清音盯着眼前的车流发呆，尤记得她和宋珩第一次一起单独回家也是在雨天，那次的雨还很大。
如果是当时他还会说“需要我来接你吗？”
余清音问有谁，周菲说只有五个人，她们俩加上个陈鹿鸣，以及平时玩的不错的一个舍友和她男朋友，余清音问：“没喊宋珩吗？”
她显少见他下课的时候出来走动，更没有再去打过篮球，偶尔就是课间的时候，边揉着脖子边翻看一些作文精选、文摘之类的权当放松，她见得最多的，还是他挺直的腰板和微微垂下的头，笔尖飞快，在草纸上验算。
陈述句和问句的作用立现出来。
盛夏的细雨似乎只是高考结束的点缀，并没有什么实质性作用，气温也没有因此下降，反倒是给空气增添了几分潮闷。
作文题目一如既往的晦涩难懂，数学正常发挥，理综的倒数第三个大题还在思考中时间就到了，英语……嗯，英语的交卷铃声响起了。
三中就在他们的小区附近，公交七八分钟就能到，估计他早回家了吧。失神间，周菲的电话打了进来，她很兴奋，喊着要一起出去吃火锅庆祝一下。
余清音想了会，才给宋珩打电话，铃声响了几下倒是接了，她小心翼翼：“周菲她们说要去放松一下，吃火锅你去吗？”不知为何她又补充，“陈鹿鸣也在，你来吗？”
“刚到，有没有带伞？需要我去接你吗？”
所未有的焦躁，他的骄傲不允许任何瑕疵，压力也空前的膨胀。
“嗯，你到家了嘛？”余清音反问。
最终，她把打出来的每个字都清干净，退出微信，手机昏暗的光线隐于黑暗，高考加油，她心想。
高考像个磨人的小妖精，不敢打不舍得骂，只能小心翼翼去供着它，到了六月，考场分布也出来了，班里的人大多都在市三中考，宋珩也是，可她偏偏分到了一中。
这段时间以来，对他所有的要求她几乎无不妥协，不无理取闹，无事从不打扰，每天努力刷题，磕物理补数学，本本分分。
“你男朋友你问谁啊，陈鹿鸣都说联系不上他。”周菲也看出来他们小情侣间的异常，不满的抱怨两句。
不，如果是当时他肯定会说“你等着，我来接你。”
本着背水一战，一定要考上北京的大学的念头，余清音以最好最亢奋的状态约赴考场。
她想，人和人的差距怎么会这么大呢？有的人就甘愿平凡，有的人追求极致完美，鸿沟像先天形成又被现实加剧，是否就如她和宋珩一般？
“考完试我们去旅游吧，去南浔或者西塘。”
“嗯”他身形一顿，没有坚持。
“哦”
宋珩其实并是个冷漠的人，他有少年意气也有耐心温和，更有傲气也有善良，不得不说他是个很优秀的人。人人都说百炼成钢，可那也先得保证自己是块好铁，资质这个东西太重要了，很多时候，千锤百炼也未必比得上人家灵光一现。
“下雨？”宋珩刚出了电梯，翻出钥匙打开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