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清音想她不过是让自己荒唐了几个月,现在迷途知返,重新回到以前的安稳岁月,似乎也没什么可惜的。
每天正常的上班下班,日子平常而平淡。
A市有几百万人,两个人以后见面的几率似乎也没有很大,这次,终于是她选择一次。
夜半时分,余清音半睡半醒之际,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她翻个身睁开眼睛,没幻听,确实是敲门声,还是敲得她家的门,她走到客厅,从猫眼看清来人,是宋珩。
余清音怔了一瞬,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这距离那天才不到一星期,她难以置信,他向来骄傲,那天她把话说成那样,他应该讨厌死她了吧,竟然还来找她?
可是门的震动真真切切的传过来,她下意识的退后一步抗拒开门,可是已经过十一点了,他贴在门上不知疲倦的敲个没完,担心扰到周围邻居,一番思想斗争之后,余清音还是把他放了进来。
门一开,扑面而来是熏人的酒气,果然。
宋珩径直走进来,直奔酒柜,柜门打开,五花八门种类的酒,满满当当,排列整齐,国内外的都有,他走马观花的浏览一遍,专挑烈的拿,余清音抱着胳膊睨着他,宋珩也递给她一瓶,他的声音很清朗,像没喝酒一般:“陪我喝酒吧!”
余清音家里确实存着几瓶好酒,有自己买的也有朋友客户送的,她看宋珩像喝白开水一样喝她几千块的收藏时,一把夺了过去,疼惜的擦擦瓶身藏到最里面,捡了瓶威士忌扔给他,拿了两个玻璃杯放桌子上,嗤之:“会喝酒嘛你,暴殄天物。”
宋珩坐在茶几下的白色地毯上,后背倚着沙发,闷着头喝了两大杯。
余清音穿着棉质的睡袍也席地而坐,两个人相对着没说话,受他的感染,她也一杯又一杯酒下肚,晚饭吃的少,加上又喝的急,她的头有点发懵。
一有什么烦心事就想喝酒,好像是大多数人的通病。
两个空酒瓶子滚落在沙发一旁,余清音看着面前的宋珩一个人两个头,手指指着他笑:“大半夜来我家……你就是来蹭酒喝的吧你。”
宋珩本来就喝了不少,这下又灌了一瓶,漆黑的瞳孔涣散无光,直直的盯着她看,也不反驳。
余清音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颊,醒神的空儿,宋珩又开了一瓶,她刚要说话,只听见一直低着头的宋珩突然出声:“我好想你……”
他说完话,房间里回归了深夜特有的静谧,这一句话像是警示一样,让两人重新回到现实。
他们可是前任+前炮友,刚说完分道扬镳现在却又半夜同醉,确实是很不妥当。
“我原谅你了,你也原谅我好不好……”宋珩放下一直抱着的酒瓶,倾着身子压向余清音,他明明是在和他说话,可他的低喃,看起来更像是自说自话。
两人莫名其妙的对视了十几秒,那些往事像是商量好一样全都窜出来在记忆里翻涌,宋珩深色的瞳孔在灯光的摇曳下折射出琉璃般的光芒。
余清音突然一笑,伸出食指轻轻点了点他的眉眼,而后又把他从面前推开,仰头闷尽半杯液体,嘴角含着几分自嘲:“有什么原不原谅的,我们不是炮友吗?各取所需,两不相欠!”
“炮友……”宋珩睁开了眼睛,字正腔圆的重复这两个字。
“我是把你当……炮友吗?”
“余清音,你难道一直感受不到我对你的喜欢……”宋珩胳膊支撑着下巴,双颊已经开始泛红,他侧对着她又重复:“余清音,你感觉不到我喜欢你嘛?”
“你喝多了吧……胡说些什么……”余清音闭起眼睛,整个身子躺在沙发上,下意识就反驳他。
“除了那次……”宋珩顿了顿,又说“除了那次……我什么时候强迫过你什么”
“你不是也喜欢的吗?”
“我什么时候把你当过炮友,余清音,你有心吗?有哪个炮友整天掐着点送她上班下班,想着法的哄她,整天害怕她不开心……怕她不按时吃饭……她不回信息就得胡思乱想半天。”
“我不好吗?你以前不是最喜欢我的吗?为什么不喜欢我了,我以为……”我以为你还喜欢我的。
宋珩大概是真醉了,他何时这么低声下气过,何时向谁这么袒露心迹过。
余清音夺过他手里的杯子,不让他喝自己却一口饮尽:“这是我最贵的一瓶威士忌,不让你喝了!”
宋珩不和她抢,反正瓶子在自己手里。
余清音按了按太阳穴,伸展身体瘫在他一边,很不雅的打了个酒嗝:“你是不是有点难过啊,你这只是不甘心,宋珩啊……你这不算什么……我了解你……”
“你呢……你知道我吧,其实我根本不是高三才喜欢你的,我高一就喜欢你啊……”
她话音一落,宋珩陡然一愣,双目诧色,他的手甚至有点点抖。
余清音没有看他,只是长舒了一口气,也没有任何遮掩,语气大大方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