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半小时的车程后,车子停在一家客栈的楼下,客栈不大,剧组干脆把客房全包了下来,免去很多的散客进出,安全性提高不少。
他垂目,一手环着她肩膀,另一首捏了捏她的腮帮,面无表情命令:“醒了。”
第一声,音量很低,怀里人依旧呼呼熟睡。
“盛夏。”
第二声,严肃了些,声音还是小,她翻了个身,脸埋进他衣服里,留给他一个侧脸,以及白玉般的小耳朵。
他闷声咳了咳,清了清嗓子,说:“到地方了。”
没动,一动不动。
开车的司机是个年轻小伙子,无语地摇头。
这个音量,何时能把人喊醒,蚊子的嗡嗡声都比他的声音有存在感。
不愿再吃狗粮,司机小哥干脆开门下车,关车门的力气都比以往轻柔。
得,他到要看看,这哥们啥时候能把人喊醒。
司机站在车外面,点了根烟,拿出手机开始计时。
司机出去后,江无往窗外瞟了一眼,颇有些做贼心虚的意味,确定外面的人看不见里面,司机在抽烟,一时半会不会上车后,拨了拨她柔软的耳垂,低下头张嘴含住。
盛夏是被唇上濡湿的触感闹醒的,她迷迷糊糊地睁眼,某人放大的俊脸近得不能再近,她习惯性地要抬手搓眼睛,没成想打到他的头。
“唔……”
柔软的舌头在粉唇上描绘一圈,江无含住两片唇轻咬一口,抬起脸放过了她。
怀里的女娇娇睁着水润的双眸,嘴唇亮晶晶地诱人,江无按了按酸疼的脖子,拍了掌饱满的翘屁股,心情颇好:“起来了。”
“嗯……”
她往他怀里拱,酝酿着起身的力气,江无知道她的小习惯,这会倒不催她。
脸埋进他胸口,小手在他腰上乱摸了几把,盛夏吃够自家男人的豆腐后,撑着他的身体坐直,抬起胳膊伸了个懒腰,低头抚摸尚且平坦的小腹:“哇,我们家宝宝睡得好香哦。”
说完,又凑过来亲了亲他的侧脸:“因为有爸爸在身边,妈妈才能安心地带宝宝睡觉觉呀。”
江无特别受不了,这女人睡醒就开始卖萌,理了理她略微凌乱的头发,一个鸭舌帽盖她脑袋上,简单两字:“下车。”
再不下车他可要干坏事了。
盛夏戴上墨镜,两手一摊。
老公的定力有点退后哦。
古装戏,化妆盘发都很费时,放好行李后,二人便出发去了片场。
江无要出演的是个名不见经传还好色的山野村夫,霸占富家小姐不成,几个零头就被赶来英雄救美的男主打死的那个。
因为是跑龙套,妆也往丑了化,从更衣室出来时,盛夏快要不认识那个穿着破烂衣服的男人,捂着嘴笑得花枝乱颤,江无走到她跟前,两手环胸,神色漠然:“再笑,信不信老子不演了。”
她轻拍着胸脯,压制住笑意:“好了好了,不笑了。”
说着踮起脚尖在他下巴处一吻:“再丑也是人家老公啦!”
“呵。”
这还差不多。
饰演富家小姐的盛夏被粗野的男人急不可耐地抗进破茅屋中,粗鲁地一把抛到茅草堆上,村夫望着娇滴滴的美人垂涎三尺,边说下流话边做出脱衣服的动作,饿狼一般朝她扑过去将人压在身下,就在衣服脱得差不多,富家小姐要被村夫酱酱酿酿时,男主一脚踹开门,及时赶到救下女主。
这是导演跟二人说的,小夫妻两接连点头表示明白。
真正到了镜头前,衣着精致鬓发凌乱的盛夏被恶霸江无不疾不徐地横抱着放在茅草堆上,干巴巴地念完台词后,衣服没脱就朝她扑过去胡乱亲吻,期间一只手掌一直护着她的小腹,如同每个被轻薄奸淫的女子一样,下方的盛夏嘴巴上凄惨地尖叫,手脚并用貌似在狠狠地踢打对方。
周围一片寂静,导演长叹一口气,终于喊卡,把两人叫过来。
“江仔……”
因为是盛爸爸的朋友,就跟着一起喊江仔。
被喊的人心口一梗,喉咙里应了声嗯。
“茅草堆下有软垫,摔不了的啊,念台词嘛,也不用这么干瘪,活脱脱像要去杀人似的,色里色气一点。”
“嗯……”
说完又看向另一人,连连摇头:“夏夏啊,眼神,眼神是惊恐。”
而围观的人从她的眼神里读出来的是期待,说得直白点嘛,就是饥渴……
“还有,你是反抗,不让他碰你,而不是…哎……”
而不是主动脱人家的衣服。
这小两口,估摸着是把片场当家里了。
导演有点后悔,为了省一个群演的经费,答应了盛夏由江无来演恶霸,一个舍不得摔老婆,一个恨不得扒光老公的衣服来个现场真人秀,三四十秒的戏份NG了大半晚,失策失策。